“或許我不得不告訴你真相,蘭茜——”戲弄的喊了一句大喵給他取的名字之後,老人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所見到的,隻是我試圖使用複活石失敗的殘留意識,隻有通過這個特殊的能容納靈魂的懷表,我才能夠走出這裡。”
信息量太大,蘭伯特放棄治療,認命地揣上懷表打算帶這個幾百年前的老古董一塊兒出去見見世面。
“等等!還有我!”一個白色球狀物體風火輪似的高速朝着他滾了過來,一頭撞在他小腿上,差點讓他還沒過年就跪下求紅包。
十分鐘後,站在客廳壁櫥裡,蘭伯特抓着把不知道經過了一百年是否過期的飛路粉大大地打了個噴嚏。
灰撲了他一臉。
在撒着飛路粉說出目的地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一首詩,特别符合他現在的意境:老夫聊發少年狂,左手老祖宗,右手小祖宗。
*
自從黑魔王倒台之後,對角巷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喧嚣與熱鬧,就算剛過完聖誕節,古靈閣裡仍然充滿了來來往往的巫師,偶爾的低聲交談也掩不住金币被倒入天枰的脆響以及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書寫的沙沙聲。
“絕對不行。”淺金色頭發的男人停下步伐,轉身低下頭,灰藍的眼睛被惱火的光灼得顔色亮了些:“打消你腦海裡的危險念頭——我不知道是什麼使你忽然有了西弗勒斯所說的該死的上進心——小龍,馬爾福從不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看到對方那堅決的模樣,德拉科知道自己短期内休想踏進家裡的禁-書區一步。
然而他的時間所剩無幾,假如現在不能掌握更多的優勢,明年一旦踏進霍格沃茲的校門,等待他的仍然是曆史的重演。
正想要再掙紮一次時,他的視線裡映入一個氣急敗壞離開的背影。
銀灰色的眼眸凝了凝,開口的瞬間他猶豫了一下,順從地回答道:“好吧,父親,我隻是好奇心稍微旺盛了點兒,并且樂于從書本中找到答案——剛才路過麗痕書店看到了新宣傳,我想,您應該不會介意我先去那裡打發時間吧?”
對兒子沒興趣了解家裡産業這一點,盧修斯感覺到痛心疾首!明明五歲時來金庫的時候還對繼承馬爾福家的财産感興趣,為什麼現在突然向書呆子的方向發展了?
馬爾福家的教育在哪裡出了問題?
早對這個時候的家業了然于心的德拉科被盧修斯瞪了半天,叮囑道:“聽着,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德拉科自然聽話地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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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人群往來的大街上,蘭伯特用戴着手套的手揉着他受苦的腦袋,剛才在古靈閣的推車上差點連所剩無幾的腦漿都被晃出去。
“以後休想再讓我為了金庫孤零零的兩枚金加隆,再坐這種沒有任何保險措施的推車!”
似乎覺得這麼說還不夠解氣,他語氣飛快地強調:“在古靈閣不考慮乘客的安全之前,就算堆滿了一個金庫的金加隆,我也不會再踏進這裡一步。”
趴在他肩膀上的白色胖貓努力地縮小自己四肢間的空隙,以便能在蘭伯特的肩膀上尋找到立足點,但從它的兩條後腿不斷滑落的情況來看,它嘗試的相當艱難。
用前爪死死扒着蘭伯特的肩膀,即便處境艱難它也不忘發表意見:“堆滿一倉庫的金币?我注意到你現在連一塊五花肉都買不起,蘭茜。”
脖子上的舊懷表裡傳出伊格的笑聲,蘭伯特惱羞成怒地轉頭與它對瞪:“停下你蹬自行車的愚蠢動作以及閉嘴——我不會把你當啞貓。”
“蘭伯特·佩弗利爾?”他身後傳來一句帶着疑惑的輕問,正宗的英式發音極好聽,他甚至能從那微微拖長的上揚腔調中摸出那人的性格輪廓。
轉過身,正對上一雙含着莫名笑意的銀灰色眼眸——
“看來那個傳說是真的。”
與蘭伯特身高相仿的男孩兒身上是一件看上去就十分溫暖的深色鬥篷,襯得他的臉更顯蒼白,标志性的淺金色頭發被一絲不苟地抹在腦後,臉上露出個盡在意料中的假笑,銀灰色的眼眸看着對方的時總帶着一股精明的感覺。
蘭伯特象征性地為看到對方而驚訝,很快又有些遲疑地問道:“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馬爾福先生?”
[上來就想套我話?必須不能承認啊。]
“你認識我。”德拉科用的是肯定句,唇角微笑擴大,下颌微微上揚又落下,動作中天然帶着骨子裡透出的優越感。
蘭伯特眨了眨眼睛,在對方的視線中坦然承認:“是的,我們在馬爾福莊園的聖誕宴會上見過一次,事實上,我對于那次的意外……”
“你知道我的意思。”淺金發的少年斬釘截鐵地打斷,不允許他把話題糊弄過去。
[一個麻瓜,還是一個純血?]德拉科的目光緊縮着他碧綠色的眼睛,試圖得出一個結論。
“什麼?抱歉,一個麻瓜,你是說我嗎?”蘭伯特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覺地将對方的念頭給讀了出來。
德拉科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銀灰色的眼眸中浮現出一個疑惑:[攝神取念?]
[那是什麼?]蘭伯特擰了擰眉頭,對自己聽到的那一長串名詞表示不解。
……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幾秒鐘之後,終于發現了那個可怕的事實!
幾乎是同時朝着對方說道:
“不!”
“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