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布雷斯還玩笑般地對身前的克拉布和高爾伸出手:“十個金加隆,朋友們,我賭對了。”
蘭伯特:……什麼玩意兒?
看到他的疑惑眼神,潘西帶着他往車廂的空座位置走,不忘了解釋一句:“噢,他們賭德拉科一定會趁今年聖誕跟你求婚,克拉布和高爾不相信。”
蘭伯特:……???
不是很懂你們巫師界的求婚方式,但是他覺得自己要是把德拉科送的禮物說出來更會引起軒然大波。
他決定保持沉默。
看到潘西眼底的笑意,他有些無奈地将大喵放到旁邊座位上,看着她說道:“怎麼連你也……”
潘西好像知道他要問什麼一樣,飛快地開口說道:“你知道的,今年馬爾福家不舉辦聖誕宴會,所以我參加了諾特家族的宴會。”
蘭伯特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就像之前說的,純血家族的宴會類似于相親,潘西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參加,意思很明顯——她放棄德拉科了。
他溫和地笑了笑,順着她的話往下問:“嗯,那麼,宴會玩的怎麼樣?”
潘西回憶起宴會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來,“噢,我媽媽看上了德國那邊的一個家族,他們一直是個中立派,嗯……在這種時刻,你也知道,我們不好将自己擺在那麼顯眼的位置,中立是很好的選擇——順便一提,那個男生還挺可愛,是個腼腆的小夥子。”
似乎是回憶起跟那個人的相處細節,潘西忍不住笑出聲來,也許是喜歡德拉科那種性格太久了,乍一看到這種幾乎是截然相反的類型,她開始還有些抗拒,後來接觸了,卻覺得挺可愛。
蘭伯特卻注意到她強調的那部分——看來直到現在,還是有很多純血家族都仍然想要在風浪中堅持屹立在正中央。
布雷斯收完克拉布和高爾的金加隆,湊了過來,左右看看,笑嘻嘻地跟蘭伯特說道:“怎麼,你對諾特家族的聖誕宴會感興趣?”潘西給他讓了個位置,他順勢在旁邊坐下。
蘭伯特微笑着回道:“随口一問。”
布雷斯雙手交疊枕在腦後,聽到蘭伯特的話,和潘西對視了一眼,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以你現在的立場,蘭伯特,你确實應該多關注他們家的宴會。”
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明确的提示了。
諾特家族明面上還擺着中立的幌子,實際上已經是在食死徒效命了——這是許多了解十多年前事件的家族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尤其是聖誕前看到了食死徒襲擊對角巷的事件,他們就瞬間明悟了許多家族的立場,至于宴會,不過是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事實上,誰都在權衡,不動聲色地計較着最後的赢家到底是誰,好在最後一刻偏向他們覺得會勝利的一方。
“謝謝。”布雷斯願意跟他提這麼一句已經是很大的人情了,畢竟火車上可不算是個很好的聊天空間,得時刻注意着最近的人。
聽了蘭伯特鄭重其事的道謝,潘西總算也暫時脫離了宴會表面的和平,盡管家長們再三叮囑他們這些人不許露出太多的傾向,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順着布雷斯的話說下去。
正在這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加入了他們的聊天:
“介意我來找丢失的夥伴嗎?女士先生們?”
潘西好不容易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又在看到倚在蘭伯特那邊沙發背上的德拉科時咽了回去。她揚起笑容,沖德拉科打了個招呼。
蘭伯特單手撐着下巴轉頭斜睨着他:“我以為以你當時那副決然離去的架勢,我起碼要先配合地跟你絕交一天讓你出出氣?“
德拉科哼了一聲,不痛不癢地回道:“顯然,你并不想好好了解一下你的朋友——甚至不了解他的脾氣。”
這倒打一耙真是漂亮,蘭伯特剛想回敬,注意到他的眼神,銀灰色的眼眸裡不是輕嘲和不屑的意味,反而無比認真地注視着他,還往車廂盡頭的方向轉去。
這是在提醒他,有話要跟他說,并且是不适合在這裡的。
蘭伯特剛起身,火車玻璃外就飛快地漫上一層白霜,就好像開進了什麼冰凍世界似的,甚至那寒氣還飛快地滲進了車廂裡,在蘭伯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德拉科已經擡手将他拉到了自己身邊,右手抽出了魔杖,對準了車窗的玻璃。
蘭伯特站到他旁邊後,條件反射地跟着他一起拔出了魔杖戒備,那冷凍成冰的玻璃已經蒙上了霜,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開始時還有些斯萊特林在疑惑是不是突然降溫,但是在瞥見模糊的一閃而過的黑色影子時,車廂内終于出現了騷亂。
不知道是誰喊出了它們的名字:
“攝魂怪!有攝魂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