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對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事實上，如果你再早醒來一分鐘，也許你真能改變什麼。但是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已經殺了你的一個朋友了，掙紮是沒有用的……他們都會死在你的手上……是你親手殺了他們，哈利……”

蘭伯特沉着臉，趁着這會兒的機會對哈利用了好幾個繳械咒語，直到擊破他的防禦。這才幾步到了德拉科身旁，蹲下-身，抖着手不敢去碰他。

他害怕自己摸到的是逐漸冰涼的體溫。

“拜托……德拉科……對不起……”事實上他的語言組織能力也不比那邊正在和伏地魔作着身體主導權的哈利要好多少，甚至他覺得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前不久他們還一起被盧修斯夫婦共同訓斥之前的魯莽，現在死亡卻立刻插-入他們之間，即将帶走他們倆之間的一個。

别離開我，我們跨越了兩個世界才相逢，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才走到一起，甚至還沒來得及共同往前方的路踏出一步——

蘭伯特覺得世界都在天旋地轉，仿佛突然間整個世界都在離他而去。

虛弱的斯内普教授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去夠自己遠處的魔杖，而哈利在奪回身體控制權的間隙裡求助地看向他：

“教授，幫幫我……我不想，我不想成為他。”

斯内普教授往他那裡走去，顫抖着舉起自己手裡的魔杖，卻半天都沒法發出一個咒語。

鄧布利多和格林沃德姗姗來遲，從遠處快步走近：“等等！西弗勒斯！”

*

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共同把哈利帶走了。

誰也不知道那片魂器最後有沒有被毀掉，就連哈利自己都不再提起這個事情——後來鄧布利多告訴他們，哈利不記得那天大戰的事情了。

蘭伯特也再沒提過那一天。

哪怕在他意識朦胧間，那個幾乎讓他牽挂了整顆心的人，擡起自己的手用食指指背微微蹭了蹭他的下巴，一向欠揍的音調裡還攜着一絲沙啞：

“跟人決鬥真累，我隻是想躺下偷一下懶，吓到你了嗎？”

黑發的青年埋頭抱緊了他，在淺金發青年想要問他是不是哭了的時候，他才悶悶地小聲說出一句：

“你真的吓死我了。”

德拉科輕笑了一聲，擡起左手，從剛才恢複意識開始，左手無名指就有些微涼。借着清晨的日光，他看到那枚碧綠色的寶石戒指上呈現出密密麻麻的蛛網痕迹，就像是有人把細碎的寶石黏在一起，又像是被什麼力量錘出裂紋，隻是還勉強維持着形狀，下一刻就會破碎一般。

“下一次絕對，絕對再也不許你站在我前面。”蘭伯特擡起頭，微紅着眼眶，堅定地看着他略顯蒼白的臉龐說道。

德拉科把左手上的戒指亮給他看，玩笑般地勾了勾唇說道：“親愛的，但是事實就是——每次我擋在你跟前，最後還是你保護了我。”

蘭伯特看着那枚充滿裂紋的戒指，心底滿是慶幸，他從未這樣感謝伊格的存在，一次又一次地幫助他和他愛的人脫離險境。

“就是有點抱歉，它好像還沒來得及發揮最重要的那個作用。”德拉科眯着銀灰色的眼眸，看着那枚佩服利爾的戒指，口吻裡充滿可惜。

蘭伯特飛快的接了一句：“沒關系，這不重要。”它能保護你，就是它能擁有的最重要的作用了。

接下來，他就看到眼前那個淺金發的青年都虛弱到那個地步了，還伸手從口袋裡摸了摸，變戲法一樣地掏出個盒子。

像是準備了很久似的，帥氣的淺金發男生對他勾了勾薄唇，打開盒子，亮出裡面的馬爾福家主母的身份戒指，開口說道：

“既然我嫁到佩服利爾家條件欠缺，不如我們換一下，你嫁來馬爾福家怎麼樣？”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銀灰色的雙眼裡灑滿了晨光，熠熠生輝。

等那日光也落在了黑發青年的身上時，他忍不住莞爾，碧綠的眼眸斜睨着那枚盒子正中央的，由黑色、綠色和銀色交織構成的馬爾福家徽的戒指，半晌開口問了一句：

“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

德拉科欣然答道：“當然。”

從你那年出現在馬爾福的聖誕宴會上時，我就應該發現，我們的命運早晚會交織在一起。

蘭伯特微笑着，學着他那晚的模樣，湊到他唇邊親了一下：“趁着自己受傷讓我嫁，這可有點流氓——不過，我同意了。”

餘生還請多指教，我的馬爾福先生。

德拉科唇角的笑容與天上的太陽同樣燦爛，慵懶的聲音裡帶着得意的味道：“我就知道你會同意，但是——我親愛的蘭伯特，你對你丈夫的吻是不是還欠缺點熱情？”

說完，他右手搭在黑發青年的脖頸處，重新将人壓下來，深入交換了兩人唇齒間的氣息，給他示範了一個标準的熱情的吻。

親着心上人的時候，淺金發青年心底不由得浮出一句話：

還好，他始終都沒有錯過這個人的溫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