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格沃茲畢業後,德拉科先是和蘭伯特共同在麻瓜世界經營産業——馬爾福本身就經濟實力雄厚,進入任何一行都非常方便,而蘭伯特本身則是擴展了服裝行業業務。
在那之後,德拉科又和伊格研究了魔法界彩色相機的原理,和蘭伯特共同辦了巫師界第一份彩色印刷的雜志。
正當家族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馬爾福收到了新任校長斯内普的邀請——請他去霍格沃茲擔任斯萊特林院長,兼任魔藥學教授。
蘭伯特的N.E.W.T成績和他同樣優秀,但是本人既沒有去魔法部當傲羅的打算,更自覺完全沒有當醫生的天賦,同樣不想去聖戈芒進修。
當德拉科問及他之後的計劃時,黑發男人正坐在白色羊毛地毯上,看上個月的古靈閣賬單,聽到他的問題,懶洋洋地将手中賬單放到旁邊的小桌上,想了想說道:“繼續賺賺錢,當一條有錢的鹹魚吧。”
事實上,如果誰幸運地能夠參觀一下佩弗利爾家族如今在古靈閣儲存的金币數量,就會發現,那堆起來的金加隆多到蘭伯特下輩子都花不完。
多比端着一份五彩斑斓的果盤走出來,恭恭敬敬地放在蘭伯特面前的茶幾上,身上工作的衣服已經從原先破破爛爛的抹布,變成了嶄新的圍裙,他給蘭伯特鞠了個躬,說道:“佩弗利爾先生,您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蘭伯特遲疑了幾秒,說道:“半個小時之後,再給我來一份小蛋糕?抹茶口味的。”
多比興奮地說了一聲:“保證讓您滿意。”它激動地直接打了個響指,從原地消失,回到廚房工作去了。
從蘭伯特把他從馬爾福家買去,給他恢複了自由,又和他簽訂了一份關于聘用的契約書——上面規定每個月給他發工資,并且還每個月讓他自由休假十天。從那之後,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像是活在夢裡一樣。夢寐以求的日子到來,自家的家主簡直完美到在他眼裡都是散發着金光的!
德拉科嗤笑一聲,手裡翻着今天的《預言家日報》彩版新聞,全程圍觀了他和多比的對話,欠揍地揚着語氣說道:
“少吃點甜食,蘭伯特,我可不想哪天早上發現自己旁邊躺着一隻豬。”
蘭伯特剛用牙簽戳起來一塊蘋果,聽了他這話,眼皮子都不掀一下,淡定地把水果舉到唇邊,想了想,還是出于禮貌,回了一句:
“比起操心我這讓人嫉妒的,永恒不變的體重,我覺得你應該先關心下你的身體吧——我怎麼記得半個月前,有個家夥跟伊格從實驗室出來時,臉色差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去見梅林一樣?”
他指的是,伊格的研究快要出成果的最後那個星期的事情,他在紐約的那邊有一大筆生意要談,就離開了一星期。
平時到了飯點,蘭伯特還會去敲門,讓德拉科出來一塊兒用餐,那時因為要出差,隻跟伊格說了一會記得飯點把這家夥趕出去,蘭伯特就出門了。
沒想到他回來正好是實驗結束後的第二天,他還是聽家養小精靈說的,德拉科昨天一整天都沒出來吃飯,而且也有家養小精靈敲過門,卻沒得到回應。
蘭伯特自己都差點對那門用了爆破咒,最後還是那門先從裡面打開。出來的淺金發男人頭發都有些淩亂,蒼白的臉上,眼窩處的黑眼圈濃得都能跟大熊貓比了,正想說實驗終于完了,讓家養小精靈送點吃的,出門就對上蘭伯特快黑了的臉。
後來德拉科被他勒令喝了點粥之後去休息,伊格看蘭伯特的臉色相當差,還在德拉科休息的時候,做了瓶有恢複效果的魔藥給他。
德拉科輕哼一聲,鼻腔音裡帶着濃重的笑意,把手裡的報紙一放,銀灰色的眼睛上下掃了蘭伯特一眼:
“既然我體力這麼差,那麼昨天那個在沙發上哼哼了一早上腰疼,什麼事都不做的人是誰?”
蘭伯特一邊咀嚼那塊甜甜的蘋果,一邊看着他,等到把水果咽下去之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回答:“不知道,不認識诶,誰呀?你居然背着我有了别的狗?”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德拉科唇角一翹,心情頗好地問道:“那今晚我幫你回憶一下怎麼樣?”
蘭伯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表情頓卡了半天才裝作若無其事,轉移話題:“霍格沃茲快開學了吧?教授是不是要提前到?我等會兒就讓小精靈們幫你收拾行李,今晚就提前過去适應下新的工作環境怎麼樣?”
德拉科輕笑了一聲,對他若無其事的慫明顯地表達了嘲諷。
蘭伯特:……好想把果盤糊到他臉上。
自從開了葷之後,德拉科這個老司機就俨然回到了他寬廣的世界裡,那開車的熱情隻增不減,就是苦了蘭伯特這個副駕駛。
兩輩子加起來三十多歲的老處男,怎麼跟得上老司機的車速?
就在他腹诽德拉科的時候,那人忽然低聲說了一句,“跟我去霍格沃茲吧。”
蘭伯特擡手把果盤往他那個方向推了推,見他如此認真地提議,微笑着回道:“不行,我覺得我這樣的去當老師,簡直誤人子弟。”
德拉科拿着牙簽從果盤裡戳起一塊梨,聽了他如此誠懇的自我認知之後,忍不住牽起嘴角,銀灰色的眼睛裡漫上笑意,輕聲接了一句:“我是認真的。”
好吧。
蘭伯特輕呼出一口氣,碧綠色的眼眸看着他,慢慢說道:“我比較想接觸麻瓜的世界,對巫師界倒還好……要不,過兩年再說?”
*
第二天早晨。
德拉科用完早餐之後,面無表情地從餐桌上起來,一想到自己要忍受長達一個學年的異地戀,他就覺得世界都灰暗了。
大喵在蘭伯特腳邊打轉,又跳到椅子上,舔了舔自己的前爪,眨着自己圓溜溜的眼睛,跟黑發男人說道:“你還不去哄哄他?”
某位大爺此刻全身上下都寫滿了“不高興”好嗎?
蘭伯特漂亮的眼睛裡滿是笑意,綠色的眼眸似是被微風吹過的湖面,笑意在裡面泛起漣漪。
把杯子裡的南瓜汁喝完,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從座位上起來,走到那個在門邊對着衣冠鏡整理領帶的人身旁,笑着問道:“多久回來一次?”
德拉科哼了一聲,銀灰色的眼眸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大概等到學年結束吧。”
蘭伯特頗有些驚訝地挑了下眉頭,眨了下眼睛回道:“好吧,是有點長。”
德拉科打好了領帶,站直-号體,眼暗裡出現幾分調侃的笑意,轉頭看着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蘭伯特想了想,上前親了他一下,退回來誠懇地說道:“這就是你想多了,拜拜,一路順……”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反手壓在了挂着鏡子的那面牆上,德拉科不太高興地湊上去,咬了咬他的下唇,而後才撬開他的牙關,将這個離别吻加深。
坐在餐桌旁邊椅子上的白色貓咪瞅了瞅正親的如火如茶的倆人,美滋滋地一翹尾巴,跳上了餐桌,對那盤午餐肉伸出了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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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拉科離開後的第一個星期,蘭伯特忙完了工作的閑暇時間沒事做,想逗大喵,結果大喵尾巴一甩跳到沙發上,不屑地揚了揚下巴沖着坐在地毯上那人說道:“别弄亂本大爺的造型,昨天剛去附近的美容店做的。”
說着還翹起尾巴上的那個粉紅色帶波點的蝴蝶結給蘭伯特看。
蘭伯特微笑着評價了一向:“真娘,很行合你的貓設。”
下一秒鐘就被大喵的尾巴糊了一臉貓毛。
“哼!不理你了!”大喵高傲地邁着貓步,從沙發上跳下去,直奔廚房。
蘭伯特在原地撐着下巴思考。自己以前是怎麼打發時間的。
五分鐘之後,他有點不太情願地承認,他有點想德拉科那個傲嬌的家夥了。
剛想到這裡,壁爐裡突然飛出了一封綠色的信,阿爾的聲音響起:“哇哦~蘭茜,他是不是想你了?”
“我看看。”
蘭伯特擡手接住那封從壁爐裡飛出的信件,信件後面馬爾福家族的火漆格外顯眼,加上那個斯萊特林式的信封,讓他的唇邊瞬間出現了笑意。
拆看一看,裡面開頭還是标準格式的問好。
但是從第二段開始,通篇都是某個人明明氣急敗壞卻強裝鎮定地指責他完全不履行夫妻義務——比如為什麼沒有想念自己?為什麼沒點表示?為什麼最基本的問候信都沒有給自己寫?
最後質疑蘭伯特對他的愛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