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孟晚晴起身拿着空碗去了廚房,絲毫沒有被周承的意外影響,冷漠到把他當作空氣,洗好碗出來後就離開家去蜂園了。
沒過幾分鐘蔣辛珩也起身收拾好碗筷,跟孟媽媽道别後離開了。
至于周承,他在孟晚晴離開的時候就想跟過去了,卻被孟媽媽拉住留了下來,說什麼都要等沒事了才能走,實際抱着什麼心思他明白。
看來從孟晚晴家裡人着手也不是一個正确的選擇,今天是他太着急了,不過也是因為蔣辛珩,得先把這個可能性剔除才是!
對孟晚晴的喜歡,他持續了四年,四年都沒有要放棄,現在更不會!
他必須好好想想怎麼逆轉自己在她心裡的印象,不能像之前那樣沖動了!也不能給蔣辛珩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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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餘晖染紅了天際,濃豔的色彩像畫家筆下大膽的畫作,田野間再渺小的花都能公平的鑲上金邊,随意的一個定格都是能讓人驚豔的程度。
郁鎮的開發建設目前還在初期階段,投入的資金都用來修繕進出的路和鎮上衛生的治理,大大保留了原生的自然風光,山野環繞相得益彰。
看資料看得眼花頭暈的孟晚晴在日落西山前出來,走到了田野間的小亭子坐下,聽着耳邊細微的“嗡嗡”聲,看着太陽輪廓一點點變清晰再一點點下墜。
在這裡,時間會被拉得很漫長,每一秒都過得充盈有力。
蔣辛珩看時間本來準備騎車回家,但在看到亭子下的人後改變了主意,順着田野裡的小路走到了她身後。
“這次又想到什麼新計劃了?”
安靜的空間被打破,孟晚晴回頭看了一眼,和蔣辛珩對視的瞬間她揚起笑容,“你别開我玩笑了,荔枝園都沒頭緒呢。”
“不要太心急,慢慢來吧。”
“嗯。”孟晚晴認同地點點頭,看了眼時間,“你還不回去嗎?”
“準備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家。”蔣辛珩說完沒有多停留,轉身踩着餘晖離開了。
孟晚晴看着蔣辛珩離開的背影莫名想到了高中的時候,那時候的他總是一個人背着書包,手裡拿着本書,迎着日落的方向回家,而她被同班的女同學拉着跟在身後,看了無數次他回家的背影。
高中時蔣辛珩就很高瘦,在日落裡的剪影帥得不似一個次元,後來學習任務越來越重,這道背影也就消失不見了,孟晚晴怎麼也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還能見到與過去類似的場景。
很養眼,和過去無數次一樣。
不對!
也有不一樣的!
孟晚晴目送蔣辛珩離開蜂園時正準備收回視線就看到了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行蹤可以用鬼祟來形容的人。
而這個人在視線裡不斷變大,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在孟晚晴還沒辨認出是誰時就已經走到了亭子前,距離近了孟晚晴才發現這人手裡還握着一顆向日葵。
向日葵的花盤碩大花瓣卻很小,和這番打扮結合起來讓孟晚晴猜測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還有……
林叔是怎麼回事?怎麼又随意放不認識的人進來了!
孟晚晴走出亭子,剛準備探探這人的身份,面前的人就慌慌張張地環顧四周,然後卸掉了“僞裝”。
看清防護背後的人是周承時孟晚晴明白了他這身怪異打扮的目的,這是被蜜蜂蟄怕了啊。
但是向日葵又是怎麼回事?吸引蜜蜂的?
孟晚晴歪頭挑眉看着周承,語氣平淡疏離:“你來這裡做什麼?找蟄?”
拆了防護,周承簡單理了理弄亂的頭發,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向日葵,确定沒什麼不妥後認真又鄭重地開口:“我是來為之前的冒失道歉的,對不起。”
周承的一句話讓孟晚晴傻在了原地,她心裡預想了無數種他們針鋒相對的場景,獨獨沒想到他會來跟自己道歉。
面前的他雙手緊握着向日葵迎着落日僅剩的光輝而立,被柔和光線包裹着,好像沒有先前看起來那麼讨人厭,路過的晚風輕輕掠過他額前的碎發,發下是舊傷新傷夾雜的面龐。
周承本來是想笑的,可是嘴角邊的一個包阻礙了他笑容的表現,在孟晚晴眼裡就顯得有些滑稽,下一秒就沒忍住低頭捂着嘴偷笑。
忍住後孟晚晴輕輕跳下最後兩個台階,順着路走到周承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後視線落在他手裡的向日葵上,“這是……花?”
見孟晚晴對自己的态度緩和了許多,周承趕緊遞上手裡的向日葵,開心之餘又有些心虛地開口:“算是吧。我家隻有快熟的向日葵了,放放能打瓜子。”
“還挺……”孟晚晴接過向日葵,看着花瓣都快凋零的花盤硬誇了句,“挺‘食’用的。”
“那你原諒我了?”周承突然激動地湊近,踏進了人際交往的親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