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找蟄。”孟晚晴透過鬥笠最後勸他,“我這裡蜜蜂兇藥也貴,不想臉再遭殃就趕緊走,别搗亂!”
周承伸出包裹嚴實的手插着腰,“我就是有備而來,放心吧。”
能放心才怪。
五叔叔就愛小輩陪在身邊,所以對于蔣辛珩的要求熱情滿足,現在多了一個被蜜蜂蟄了兩回還勇敢體驗的人心裡更是樂在其中,開口和緩。
“晚晚,你就讓他們一起吧,我把蜂巢裡的蜜蜂都驅得差不多了,個别幾隻不打緊的。”
“就是嘛,個别幾個不會有問題的。”周承順着話留下來。
孟晚晴看着他那打扮應該也不會有事,就沒再說什麼,反正隻是體驗一下,就一個蜂箱也不需要體驗很久。
雖說五叔叔提前準備好了蜂箱,但是裡面還是有不少蜜蜂,那“幾隻”不過是說話時的習慣,不是真的隻有幾隻。
拿出蜂巢框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蜜蜂和蜂網映入眼簾,有密恐的人肯定當場吓暈過去,不過在場的人都不是第一次見,所以場面還算可控。
取蜂蜜需要進搖蜜機,所以蜜蜂是一隻都不能有,蜂巢框上頭的這些都要去掉,既然是體驗,那就是周承和蔣辛珩來做。
五叔叔東西帶的齊全,一人發了一個蜂刷,讓他們把蜂巢框上頭的蜜蜂刷下來。
在學校的時候周承做過這些,自然是沒什麼難度,而蔣辛珩這幾周一直在蜂園待着,雖然沒上手但是也看了不下十次,學習能力強也沒什麼難度。
一開始相安無事。
五叔叔叮囑他們下手輕一些後就放心了。倒是孟晚晴眼睛緊緊盯着,生怕兩個大男人手重把蜜蜂傷了。
蔣辛珩從小到大都是優秀的代名詞,在蜂園這麼久也沒出過錯,能在五叔叔幾句指導之下做好這件事情孟晚晴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一直傻傻笨笨的周承居然也不錯。
他被蟄了兩回也沒怵蜜蜂,一下一下倒是蠻像那麼一回事。
不過孟晚晴沒安心多久就出問題了。
可能是因為蔣辛珩防護服沒穿好,刷蜂的時候有一隻頑皮的蜜蜂從漏洞鑽了進去,毫無防備的蟄了一下,疼痛讓他下意思脫了手,蜂巢框落下磕在了桌上。
身邊的周承目睹全程,隔着層層防護發出嘲笑,“笨手笨腳!”
事出緊急孟晚晴也沒理會周承的幸災樂禍,替蔣辛珩解了手上的防護,虎口靠裡的位置有一個蟄傷,還有一個蜂刺。
“不嚴重,但是也得馬上處理,你等着。”孟晚晴檢查完轉身去拿自己帶來的藥箱。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順手把藥箱拿來了,不然一來一回耽誤時間。
要處理傷孟晚晴就領着蔣辛珩走遠了些,至于周承那兒有五叔叔看着,她不用分心顧那個麻煩。
蟄的是手,所以挑蜂刺的時候孟晚晴是握着蔣辛珩的手,另一隻手捏着鑷子也搭在他手上,很尋常的處理方式。
蔣辛珩沒說什麼,疼不疼也沒表現出來,垂着腦袋仔細看孟晚晴怎麼處理,一時間距離有些近,兩個人都沒察覺出來有什麼問題,倒是那頭裹得隻露三孔的人炸毛了。
丢下蜂巢蜂刷就跑過來,一個用力就給孟晚晴撞開了,還占了她的位置。
“周承!你抽風啊?!”孟晚晴從地上起來,撿起鑷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怒目圓睜地看着“木乃伊”。
“沒刹住。”周承握着蔣辛珩的手,一手朝孟晚晴面前伸了伸,“我來吧,我也會。”
蔣辛珩看了眼裹得嚴實到走路都有些别扭的周承,說:“還是晚晴來吧,你這……”
他擡手指了指他隻留兩個窟窿的眼睛,“你這也看不清吧。”
蜂刺小,正常挑都要小心,他可不認為周承這樣能幫他處理好,他也不是不信任周承,隻是他現在的模樣根本沒有說服力。
“我能!”周承說話聲都大了許多。
隻要能隔開他們兩個人,他什麼都能!
“别搗亂!”孟晚晴推開周承,繼續幫蔣辛珩處理,下手快速利落,沒幾秒刺就挑了。
也算是幫周承的時候練足了經驗。
然後她又握着他的手在肥皂水裡洗了洗傷口,擦幹後用冰袋止痛。
全程下來周承的牙都要咬碎了。
他之前臉被蟄都沒被這麼溫柔的對待過,臉都是自己洗的,那有這樣厚此薄彼的。
“哼!”
隔着防護服,周承的氣沒有任何除他之外的人知曉。
處理好兩個“麻煩精”留下的殘局後,五叔叔走了過來,看蔣辛珩的傷處理好了,對着周承說,“你剛剛把蜂巢框都砸壞了,做事怎麼能這麼毛躁呢?”
“我……”周承指了指自己又指着蔣辛珩,“他明明也……”
“好了,别我我他了,趕緊過來繼續!”五叔叔說着話就把周承給拉走了。
一家人多少事情是知道一些的。蔣辛珩和孟晚晴相親的事情他這個做叔叔的肯定聽妻子說起過,也知道孟晚晴的媽媽一直在想辦法撮合。
剛剛那一幕他自然是看在眼裡,隻是沒想到,周承會從中插一腳,破壞了和諧的一景,所以他收拾好殘局就趕緊過來了。
“還疼嗎?”孟晚晴注意力在蔣辛珩的手上,見他全程都沒什麼反應關心了一句。
“還好。”蔣辛珩捏着冰袋敷着傷處,視線上下看了看,“你沒事吧。”
那一下摔得也不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