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玦并不覺得自己需要冷靜,郁冶說的那些他有考慮過,卻并不認為這是問題,如果事事都按父母的意願來,那麼永遠都會在産生分歧時妥協。
過去的很多年裡賀玦已經當夠了事事聽從的乖孩子,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秉着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觀念,接下來的兩天也一直粘在郁冶身後。
一大早就起來在酒店大廳等,看到人來就一直跟着,郁冶幹什麼他也跟着幹什麼。
不是說來出差的嗎,現在這是怎麼回事,賀玦好歹也是個管公司的人,就這麼閑的嗎?
從早到晚,步行、地鐵、網約車,這人連藏都不藏一下,比影子跟的還緊,但凡是個人都要煩了,郁冶也不例外,就算他之前有對不起賀玦的地方,但此刻也煩的不行,在一個小時三十六分四十八秒鐘後他終于要忍無可忍了。
“賀玦,你煩不煩啊,不是說來出差嗎,别一直跟着我了行不?你已經影響到我的行程安排了。”
“工作來這第一天就處理好了,剛好給自己放個假,趁這個機會逛逛,大概是我們太有默契,去哪都能順路,要喝水嗎?”,賀玦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又順手遞給郁冶一瓶礦泉水。
真是沒有上進心,攤上這樣的上司,想必他公司裡的員工肯定也不好過。
郁冶接過水喝了兩口,心裡很想反駁,但還是忍住了,賀玦又不需要打卡,确實能自己給自己放假,腿長在他身上,他硬要跟着,郁冶也攔不住,隻能給自己洗腦就當多了一個旅行搭子。
這個搭子好就好在話少不惹事,除了必要交流,就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一邊,郁冶不得不承認有他在身邊很讓人安心。
但郁冶怎麼也沒想到,這家夥高鐵都是和自己同一趟,商務坐候車廳裡看見賀玦的時候他都要麻木了,沒好氣地瞪了面前的賀玦一眼。
“真巧啊,賀玦,又遇上了,你怕不是監控了我的手機。”
“抱歉,視力比較好,一不小心看到你手機屏了,知道了你的行程信息,就訂了同一趟,隻是想在你身邊多待一會兒。”賀玦這話說的顯然沒之前有底氣,不太自然的轉移了視線。
視力好真了不起,郁冶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沒再理他。
郁冶不知道的是,賀玦還在他不經意撩開頭發時,看到了他被遮住的腺體上那道手術過後經年已久的疤痕,賀玦沒有問,他知道郁冶不會說,同時更加相信郁冶當年的離開另有隐情。
回到雲市後,郁冶去了醫院複診,先前換了新藥,适應期因為藥物産生的副作用他還留院觀察了幾天,後面穩定下來了,但還需要定期檢查,觀測療效。
主治醫生說檢查報告上的數據來看,他體内的Alpha信息素濃度呈現緩慢上升的趨向平穩的态勢,情況較之前有好轉,穩定後或許可以嘗試手術。
她給拿了幾支最新研發出來的抑制劑還有信息素調控藥給郁冶,讓他平時多注意保持心情愉快和充足的睡眠,按時用藥,半個月過後再來複診。
郁冶從診室出來郁冶去了一趟季子初的辦公室,把檢測報告單同步發給了他和江霁深,方便他們那邊研究的持續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