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曦将一束花放在了墓前。
墓上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人叫劉詩琴,模樣與宋文曦有幾分相似,但她眉眼間的淡漠卻比宋文曦多上許多。
而男人則叫宋光淩,面容含笑,看起來無比柔和,根本看不出殺了十幾條人命模樣。
宋文曦将六根香點燃,将其中三根遞給了旁邊的何年雪。
緩緩青煙升起,兩人也來到了另一墳墓前。
依舊是夫妻合葬墓,這次是何年雪的父母。
宋明啟與何帝生。
何年雪将花放在了墓前。
與宋文曦剛剛操作一樣。
一鞠、二鞠、三鞠。
兩人将香插上後,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看着墓前相同的死亡日期晃神了一下。
那是如同戲劇一般的一天,宋明啟和何帝生本打算去往斐章辦事,留下上大學宋文曦和上高中何年雪看家。
可沒有想到卻遇到空難,這太突然了,沒有給她們任何緩解的時間。
宋文曦拍了拍何年雪的肩細聲道“去穆阿姨那裡吧。”
何年雪默默點了點頭和宋文曦離開了父母的墓。
如同她們從那次一樣。
總要從悲傷中走出來,不讓死者為我們難過、哭泣,而是為我們笑與自豪。
“那個人是?”
宋文曦看着穆子娜墓前那熟悉的身影。
“是小洋姐姐的哥哥。”
炤明森語聽到聲音轉過了腦袋,看了兩人一眼後沒有說話,隻是拿出了六根香點燃遞給了兩人。
宋文曦自覺的接過了香沒有說任何的話,鞠了三躬後,站到了炤明森語旁邊,等着何年雪上香結束。
“我聽小洋說你比我們還早到斐章,怎麼現在才來。”
“太忙了。”
炤明森語想了想前幾天的相親場景,面色變的黯淡許多。
“姐姐我好了。”何年雪走來道。
“嗯,那我們先走了。”
炤明森語看着她們離開,也去往了下一座墓前。
那是前代儒者兼炤明森語的爺爺,炤明軍景。
炤明森語擦拭着墓上照片,腦海也跟着回到了昨天。
“小森來了,那位姑娘你看下來怎麼樣。”炤明柔清語氣柔和道。
“和之前一樣,不感興趣。”
炤明柔清面色有些苦惱。
“小森,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這幾天安排相親吧。”
“為上次我破壞了父親計劃的懲罰。”
炤明柔清無奈笑道“那件事我本就是抱着試試态度,因此我根本不生氣。”
“對不起父親,我實在愚昧,不知道你究竟為什麼這樣做。”
炤明森語低着腦袋,手緊握懷表。
“你是真的愚昧,還是假裝,我看的出來。”
炤明森語變的有些緊張,額頭不自覺滴下了一顆汗珠。
炤明柔清看着他這模樣不禁有些好笑,但笑着心中又歎起了氣。
“我知道你獲得了自由,不願意再回到被人拘束的生活。”
這份靠自己唯一一次忤逆父親的自由,炤明森語等了好久,也很珍惜,怎麼可能會随意放棄,去做什麼儒者呢?
沒有自己的時間與生活,所有身心都要放到國家與人民身上,炤明森語真的忍受不了。
“父親和你講一個故事吧,有關你爺爺的故事。”
“你爺爺從小也和你一樣,被那些退休的曆史官管着,沒有任何自由,甚至我的爺爺還對他管教嚴厲無比,每一天都是活在打罵之中。”
“可是...我的爺爺有着很多孩子,比他優秀的更是有人在,你知道為什麼還會選他嗎?”
“他看到了自己未來嗎?”
炤明森語依稀記得,炤明柔清告訴過自己和炤明洋墨,不要試圖用能力看自己未來。
“看來你記住我和你說的話了。”炤明柔清滿意笑道。
“沒有錯,他看了自己未來。”
“正因為他看了自己未來,提前培養起了你爺爺,所以才造就了之後被兒子殺死的笑話和斐章的災難。”
炤明森語聽了卻是有些感觸。
他明白父親是想告訴自己,當看到未來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經不是未來,而是未來的其中一個可能。
這些自己都懂,可是..….
“我很慶幸父親願意和我分享這些,也理解其中的深意,可我不明白這和我這事有什麼關系。”
“着急可不行,我剛剛說我爺爺有很多孩子吧。”
“嗯,不過他們應該都被爺爺他殺了吧。”
“不知道是他突然冒出來的良心還是什麼,他隻是讓那些人精神出了問題,沒有趕盡殺絕。”
炤明森語聽了不語,在他眼裡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所以父親的意思是希望我找他們的後代,可他們的能力和意願呢?”
“斐章需要的隻是一個炤明,不管什麼能力都可以,而後者就隻有讓南榮先生自己解決了。”
“我理解了,那麼父親可以給我他們的一些資料嗎?”
炤明柔清将一本薄薄的本子扔給了炤明森語。
四個大大的絕後進入了炤明森語眼中。
唯一沒有寫絕後的,後面也隻是寫了疑似有後。
“父親這未免...”
“是有點誇張,但疑似小森你還是可以調查看看。”炤明柔清尴尬笑道。
炤明森語有些無奈,看着那些人少的可憐的信息,根本和絕後沒有任何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