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五條悟白天留在高專教導飛鳥井明體術和咒力控制,晚上由伊地知接送去完成東京範圍内的任務,偶爾需要白天出門時,五條悟就把飛鳥井明送去醫務室,和家入硝子相處。
身為忙碌無比的特級咒術師,竟然在一個術式看起來沒什麼前途的四級咒術師身上投入那麼多時間,高層們對此無比警覺,繼上次去醫務室調取檔案後,又派遣了一級咒術師日下部笃也以刀具教學的名義前往探查。
收到消息後,在東京咒高負責畢業生教學的日下部煩躁地扭了扭脖子,拎上武器就出了門。
五條悟收了個術式雞肋的學生并且非常看重的事他也有聽說,但他不是五條一派的人,隻是和夜蛾稍微有點交情而已,所以怕麻煩的他沒有去打聽過更多消息。
真是的,好不容易熬到學生要畢業了,可以清閑一段時間了,又要去幹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這頭,也收到了相似消息的五條悟抛了抛手機,算算時間,距離日下部到達這裡還要一會兒,于是他伸手,攬着飛鳥井明的脖子往外走,最後在宿舍樓邊随意找了塊空地坐下。
猶豫了一下,飛鳥井明挨着五條悟坐下。
“今天不去硝子那兒了,等會兒會有新老師來教你使用咒具。”五條悟雙手撐着下巴,嘟嘟囔囔地對看起來有點不安的學生說着一天的安排,“晚上我們可以在宿舍吃烤肉,記得等我。”
不過,有心思下這種命令的總監會也太閑了,得找個時間去教訓一下。
“老師不是也會太刀嗎?”
五條悟磨牙,他當然會太刀,教飛鳥井明也是綽綽有餘。
那群老橘子果然還是太閑了,今天就去教訓一頓。
太突然了,明白的人都知道是在針對自己,但沒辦法,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鬧都鬧不起來。
所幸來的人是日下部笃也,對于他,五條悟還是比較放心的,哪怕是看在夜蛾的份上,
他也不會把飛鳥井明怎麼樣。
這樣想着,日下部到了。
五條悟和飛鳥井明站起身,和日下部簡單打了個招呼。
日下部打量了幾眼飛鳥井明,嘴裡的棒棒糖滾了一圈,心裡有了大緻的計劃。
“小明同學就交給你了哦,日下部。”
五條悟帶笑的聲音拉回了日下部的思緒,他回過神,領飛鳥井明去了練習室。
四年級生們都在校外做各自的任務,練習室空空蕩蕩,隻有日下部和飛鳥井明在。
日下部咬着糖,随手從牆上取下兩把太刀,其中一把扔給了飛鳥井明。
這兩把太刀都是開了刃的,隻不過不是咒具,而是普通的刀具。
高層說的任務是試探飛鳥井明的術式是否真的如五條悟所說的那樣無用,這是必須要完成的,不然以後會有一堆麻煩事找上他。
但五條悟也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作為咒術界最強,他的學生出了什麼事,他想找人算賬很容易。
“學習這個的最好方式就是這麼實戰——不用咒力,跟我比一場。”
日下部把刀鞘扔到一邊,擺了個起手式,示意飛鳥井明先動手。
在保證飛鳥井明安全的前提下完成上面的任務啊......日下部接下飛鳥井明的一擊,輕松化解,這種輕松讓他有一種失望又慶幸的感覺。
飛鳥井明似乎确實隻是個體術中下,術式雞肋的普通學生,可能真如另一種傳言一樣,五條悟隻是珍惜這個獨苗苗,所以才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但是試探還沒有結束。
日下部轉守為攻,淩厲的攻擊逼得飛鳥井明後退了幾步。
飛鳥井明沉靜地注視着日下部,小臂肌肉繃緊,但在劈砍時還是松了些力氣。
這個忽然出現的新老師立場不明,可能和之前一樣是來試探自己的,他一定要按照和老師的約定,守住自己的秘密。
空曠的練習室隻有刀刃相撞的聲音和急促的腳步聲,日下部用力挑飛飛鳥井明的太刀,猛然提速,刀尖直指飛鳥井明的眼睛。
飛鳥井明瞳孔驟縮,努力按耐自己想要使用能力的本能。
但在日下部看來,就是飛鳥井明被最後一擊吓得無法動彈。
刀鋒逼近,直到差一點就會刺入眼球才堪堪停住。
日下部維持了幾秒舉刀的姿勢才收回太刀,俯視着已經癱坐在地上直喘粗氣的飛鳥井明,歎了口氣。
“還以為五條悟那個怪胎看重的學生也會是個......現在看來,連普通都不一定算得上。”
他轉身,正準備離開練習室去像高層複命,就聽見身後傳來輕聲的詢問。
“‘怪胎’...是誇獎麼?”
日下部無語地眯眼,“怎麼可能?行了,你也可以走了。”
說完,他把太刀放回原來的位置,就離開了練習室。
飛鳥井明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直到練習室的門被關上,才緩慢地眨了眨眼,站起身。
剛才那個狼狽倒地的樣子仿佛是日下部的錯覺,現在的他呼吸平緩,臉上驚懼的表情也消失地一幹二淨。
他背起擱置在牆角的劍袋,看了眼牆上的鐘表,也離開了練習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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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五條悟回到高專,已經是晚餐時間了,他在高專溜達了一圈,最後在操場找到了正在跑步的飛鳥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