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觀地方不大,加上許無恙這個俗家弟子才十個人。
原本偏僻冷清的道觀,因為寒假來玩的人多而熱鬧了起來。
程隽放程小米去玩,自己到後面找人。
馬上下學期就要中考,上了高中,無恙肯定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有那麼多時間待在道觀。
程隽還要跟無恙的師傅商量下開學的事。
無恙就是要出家,也得有學曆不是?
“常師兄,請問道長……”
“無恙大哥啊,”許無恙的大師兄心寬體胖,見了他樂呵呵,“不急不急,先來幫我寫完這些字。”
他将準備好的符紙和毛筆陳列在案,交代清楚程隽寫什麼内容。
程隽以前就做過的事,對此信手拈來。
白雲觀雖小,也有點掙錢的門路。
尤其是逢年過節,無論迷不迷信的人,都要來求一副墨寶,或是符紙,或是對聯,貼出去也是個喜氣。
程隽師承母親和劉維洲的雙重教導,能寫一手好字,寫十幾個大字就有一百塊錢,何樂而不為?
“你這筆力,更上一層樓了啊。”常師兄旁觀出什麼。
程隽的擡手,落筆,起勢,勾鋒,蒼勁用力,筆酣墨飽,竟像有十幾年的功力,風格自成一派。
程隽筆尖一頓,幸好常師兄未再多言,談及其他話題。
“最近道觀人氣旺盛,不少人想多求幾副字,哪怕多捐點錢,你寫得好,也許師傅會多分些給你寫。”
如此程隽也能多得些錢。
可這錢不是平白得來的。
白雲觀又不是什麼名聲顯著的大觀,那些出手闊綽的金主哪來?
還是要這個道觀有名氣。
“無恙師弟嘛,我們從小看着他長大,也希望他好,你如果想不定主意,不如聽聽他自己的意思?不要阻了他的機緣嘛。”
常師兄笑呵呵說完,匆匆離去。
程隽懂了道觀的意思,提筆落墨,一面琢磨,也許他可以換個掙錢的路子。
除了寫字,他也可以畫畫。
在電視台工作的經曆,他知道哪些雜志社需要插畫投稿。
好的幾百一幅,也是個不錯的收入。
日光西移,他專心緻志,漸漸沉下心,心無旁骛寫完剩下的字。
最後一個墨字完筆,他甩了甩手腕,擡頭發現有人看了他好久,手裡還舉着沒放下去的手機鏡頭。
“你是走岔了道嗎?上香的地方在前面。”
“你好?”
呆站着看他的女生二十左右的年紀,青春靓麗的大學生打扮。
程隽一連問了幾句,她仍然呆呆地不應,程隽從桌後繞出來,上前詢問。
結果對方步步後退。
“你你你……你好!”
不是張口就叫她美女,也不是小姐姐之類的輕浮稱呼,一聲你好就夠表達所有。
這個男生不僅帥氣,還有修養。
如果程隽張口就是“美女”,才打破了她的濾鏡呢!
姚思佳努力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
“你在幹什麼?”程隽疑惑。
“拍、拍你……”
“拍我?”程隽不解笑道,“我有什麼好拍的?”
女生本來還心虛,畢竟她先未經過程隽同意拍攝,冒犯了别人的肖像權。
程隽這麼一問,她反而像吃了熊心豹子膽,堅定了。
“拍你好看!”
姚思佳是個狂熱的追星族,平生愛好就是欣賞漂亮小姐姐和小鮮肉。
奈何這幾年娛樂圈青黃不接,良莠不齊,女的千篇一律,男的千奇百怪。
她痛苦萬分,找不到一張能磕的盛世美顔臉。
唯有一個早年出道的童星喬靈,沉寂幾年後在前兩年複出,實打實戳中了她審美。
姚思佳為他癡,為他狂,卻苦于資金有限,無法親眼見到他。
直到近期,聽說有個跟她本命撞臉的網紅在這,還是個小道士,迫不及待坐車來見人。
她對許無恙沒什麼好感。
但也不會像其他唯粉那麼極端,覺得許無恙在蹭哥哥熱度,就把許無恙噴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