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校園裡擺起各班愛心義賣的小攤子。
程隽正幫着把準備好的小物件分門别類擺好,邢飛航一把攬過來,神秘兮兮的樣子,“說,昨天誰送你回來的?”
“沒有吧,咳。”
“沒有人送你,豪車哪來的?”巫峽搬下第二批物質過來。
程隽眼神漂移。
邢飛航趁機瘋狂揉他頭:“就是,還想蒙我們,我都聽方圓說了,昨晚上你幾乎一晚上沒回來,八.九點時豪車停在咱們校門口,五分鐘後你就進了寝室,還不老實交代是哪個富婆送你回來的!”
程隽:“……好吧,其實不是富婆,是大佬。”
“嘶。”邢飛航輕呼一聲,接着倒吸涼氣。
“他诓我們呢!”巫峽指出他憋笑的表情。
“我實話跟你們說了你們又不信,怎麼還能怪我!”程隽手忙腳亂躲避邢飛航和巫峽的襲擊。
按徐慕慈以後的職位地位,身份背景,怎麼不算是大佬了。
他才沒騙人。
“程隽!”走過來的團支書解救了他。
下一秒,又陷入困境。
“你邀請的人呐?”
“饒了我吧,姚依依,邀請函我已經給出去了,如果慕……慶禛他們來不了,我也沒辦法了。”總不能強壓了他們倆人過來吧?
“你看除了我,我們還有很多可賣的商品。”
程隽趕緊拿過旁邊的東西,以提高自己的價值,免于真的插上草标售賣的局面。
學霸筆記本、自制靜美書簽、塗鴉口罩、剪紙窗花、書寫對聯……
“還有我們班的秘密武器,手工陶藝杯,提前幾天就有學生來下單定制了,生意這麼好,根本不用外援。”邢飛航仗義相助。
姚依依扶着眼鏡湊過來看。
程隽上周帶着幾個同學去市區陶藝坊做的杯子,一個個圖案各樣,設計新穎,擺在他們班攤子上确實吸睛。
沒想到程隽還有這手藝。
姚依依轉身離開,程隽松口氣。
還好工作後學的陶藝技術沒生疏。
那時本來隻是跟徐慕慈去陶藝坊放松心情玩玩的。
“還有什麼事?!”程隽條件反射警覺,PTSD了幾乎是。
“給我們班增加籌碼。”姚依依去而複返,放下一沓照片。
她勢在必得的自信:“在這裡簽上你弟的名字,我要碾壓死七班,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奧賽班的實力。”
那就是學習活動,一樣不落下。
在隔壁七班一堆穿水手服、百褶裙的萌妹子攬客聲中,程隽吭哧吭哧悶頭練起了簽名。
“沒想到你還有個小弟這麼有名啊。”巫峽搜到無恙的見義勇為和唱歌視頻,拍着桌子猛笑。
許無恙見義勇為後接受采訪,記者例行問過一些套話後問他:“你覺得你是個怎麼樣的人,比如從小都是這樣樂于助人的性格嗎?”
無恙一臉郁悶的表情:“我覺得我很熱情。”
他的話跟他人表現出來的樣子,簡直強烈反差。
“他就是被記者纏着采訪太久累了。”程隽記得無恙回來後還跟他抱怨過,城裡人太大驚小怪了。
他順手救個小孩而已,一幫人大張旗鼓圍着他。
巫峽又翻到許無恙第二個最火的視頻。
在金黃的油菜花田和薄霧蒙蒙的森林,少年若隐若現的身影,展開唯美歌喉如精靈的吟唱。
攝影師還特意給了脫在地上的道袍一個特寫鏡頭。
“别有居心啊。”巫峽一眼看穿攝影師lsp的暗示。
看着看着,他目光落在埋頭寫字的程隽身上。
“來,笑一個。”
以為他沒事找事,擡頭無奈一笑,遂又低頭忙活。
落貼一筆一劃如鐵畫銀鈎,剛勁秀麗。
少年端莊雅緻,一舉一動都似古畫中人唯美絕倫的樣子。
“你要有某些人的不要臉……”巫峽頓了頓,啞然心裡補充,早也火了,掙得家财萬貫啊。
程隽猛然被他這話提醒了一下。
昨天去出版社談價,原本記憶裡跟他合作爽快的主編給他壓價極低。
這也正常,畢竟他現在還不是業内自己人,沒有未來的名氣和電視台主任與程老師的身份。
若要提高身價,就要有足夠的名氣。
要迅速擴大自己的名氣,擁有講價的資本,還有什麼比借助自媒體更快的?
還能打開更多接單渠道。
看他意動,巫峽亮出手機,“來,咱們先從第一步開始。”
“快看,崇英的!”到八九點,逛義賣會的人逐漸多起來。
随着一個女生的低語驚呼,更多壓抑的尖叫響起來。
“靠,”七班的人罵了句,“真是崇英的雙神。”
反應截然相反的八班人對程隽送上眼神,程隽沒立即get到。
邢飛航爆了句粗口:“我去,真被你請來了。”
福神駕到了啊真是。
别看一中學子看似個個秉持學霸的高貴冷豔,對崇英的資本主義作風不屑一顧。
背地裡不知道多羨慕嫉妒。
徐慕慈和慶禛一出現,整個義賣會現場比放出了一大籠雞還吵。
慶禛的顔值吸引女生,穿搭吸引男生。
整個一張揚的行走荷爾蒙。
徐慕慈穿的雖然幹幹淨淨,是一個标簽都沒有的灰色衛衣加鴨舌帽,走的卻是冷峻輕奢風路線,同樣吸引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