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時茵考慮沒兩秒,就點了頭。
“行,那你先說。”
郁霁南笑笑,“我爺認為他的三個兒子都沒出息,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定了我繼承公司。”
“我還算争氣,成年後一邊上學一邊管理公司,很順遂,慢慢的自己也創業做了新行業,我爺很滿意,叫了所有人回來,當面立了遺囑,百分之七十的财産都給我,剩下的我姐和我弟平分。”
“我姐自己有事業不管家裡,給多少都願意,沒别的心思,我弟。”
說到這,郁霁南頓了頓,,“草包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笨的人。”
時茵眨眨眼,郁姐姐她見過了,為人溫和大方,那會兒在宴會上巧笑嫣然,俨然是老闆的角色,其他的人對她也是讨好的姿态。
郁霁南和郁姐姐都這麼優秀,同樣姓郁的弟弟,再笨能笨到哪裡去?
仿佛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郁霁南道:“學習成績什麼的就不說了,他是一個一被忽悠就相信,親屬遠近不分的家夥。”
“他十四歲的時候,他有個同學告訴他說,其實地球是方形的,他親眼上外太空見過,他信了,回來和我們說地球是方的,誰反駁就跟誰吵架。”
時茵:“......”
聽起來不像是個能幹出把表哥砸暈扔水裡的角色。
“你說的是十四不是四歲對吧?”
“嗯,類似的事情很多。”郁霁南歎氣,“我以為他就是傻點,被人騙去賭博被人騙去綁架,被人騙成舔狗,也就這樣了。”
時茵:“......”
“我在公司裡給他安排了一個閑職,他認識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很快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認為他應該是和我一樣的,都是公司的老闆才對。”
“有人跟他說,對我下狠手之後,我就會害怕,就能讓他當老闆,不會再管他出去玩,不用天天來上班。”
“所以他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打我一頓。”郁霁南說,“但正面對上他知道打不過我,知道我要去野外沒人的地方露營,就要跟我去,我答應了,那會在河邊取水,被他敲了一悶棍。”
“結果那天下雨,河邊的泥很滑,我往前一倒,他還沒來得及拉我,我就滑到河裡去了。”
時茵:“......這是真實的嗎?不會是因為親情你對他有所美化吧?”
聽起來像是在辯解,他不是故意的,隻是太傻太笨被人利用了一樣。
可能郁霁南也覺得無語,歎了口氣,“沒撈着我他就害怕的跑了,連夜到機場出國躲着去了。”
“至于我是怎麼知道他隻是想打我沒想弄死我的,是因為他走之前哭唧唧的給他朋友打了電話,然後他的那位朋友,是林東的弟弟。”
時茵:“......”
時茵閉了閉眼,感覺聽到的不是豪門詭計,而是小孩打架,有種荒誕的搞笑感。
但這對郁霁南來說其實是個悲傷的故事,畢竟聽起來郁霁南對這個弟弟不是沒有感情。
沉默了好一會兒,時茵問他:“那這事你就打算算了嗎?覺得他不是故意的?”
郁霁南搖頭,“他就比我小五歲,已經成年好久了,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但我爺爺身體狀況不好,我不準備現在把他送進去,就讓他在國外吃一陣子苦吧。”
确實,現在這個時代,國内的生活已經比大部分其他國家好了,科技且先不論,治安方面那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聽了這人這麼多蠢得出彩的事,時茵忍不住的問,“他在國外不會被騙去買d嗎?還能活着回來嗎?”
“不用擔心,我找了人看着他。”
素未謀面的人,時茵有什麼好擔心的,倒是郁霁南,原本以為郁霁南是少數的幸福豪門家庭,沒想到也有顆大雷。
雖然郁霁南說出來的例子荒謬搞笑,但聽這雷的性子,估計沒少被對家用來給郁霁南使絆子。
看來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她這種的沒有家也沒有經念,樂觀點可能還是件好事。
“好了,現在輪到你發言了。”郁霁南遞上話筒。
哪來的話筒,時茵無視郁霁南虛握的手,咳了一聲,一臉認真的說:“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郁霁南:“?”
時茵盯着郁霁南那無奈的‘就知道你不會正經說’的表情瞅了幾秒,歎口氣擺擺手。
“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事也沒啥不好說的,就是比你那個更狗血一點。”
時茵:“看過真假千金的小說嗎?”
郁霁南搖頭,他不看小說,沒時間也不感興趣。
“那狸貓換太子知道吧,說來慚愧,我就是那個太子。”時茵神秘兮兮的靠近,一雙眼睛在車内燈光的映射下亮晶晶的十分狡黠,“猜猜我是誰家的太子?還是你的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