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紋哪了。”
“還沒想好,店員說幫我記着,下次再用。”
“行吧。”喻祁陽猜到了這個結果,沒什麼特别的反應,帶着他離開了紋身店,上了一輛公共懸浮車。
車上人不多,喻祁陽一擡頭就能看見跟着上車的左護衛齊拓,另一個不在。
他擡起手和齊拓打了個招呼,便見齊拓瞪大了眼睛,而後猛地看向他身邊,又慌忙扭頭望向窗外假裝自己隻是一個路人。
喻祁陽笑了一聲,道:“我約了麥爾斯集團的主管下午見面,現在過去剛好。”
“現在?”池向晚打開終端,目前的時間才剛剛過九點。麥爾斯的總部雖說有些偏僻,但也花費不了這麼長時間。
喻祁陽攤了下手,“準時去多沒意思,人家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了。但提前去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池向晚了然,“确定是他們做的?”
“怎麼可能?”喻祁陽道:“你就給了那麼一點線索,我隻能一個一個排查了。”
池向晚思索片刻,提議道:“兩天後有一批軍械出庫,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現場看看。”
“有問題還出庫?”
“出庫的是另外一批。有問題的這批原定是要劃給16區,那裡前段時間不太安穩,本來要派增援過去,後來出了岔子,就擱置了。”
16區的情況喻祁陽也關注過,敵方沒有絲毫預兆出兵,人數衆多,對區内情況很是了解。聯會緊急采取行動,據說當時讨論人選時,屬意派去增援的就是他身邊這位,然後剛好軍械出了毛病。
而在池向晚被革職調查後的幾天裡,16區的戰報中卻提到敵方物資吃緊,有敗頹之象。
喻祁陽搖搖頭,玩政治的人心果然很髒。
他問道:“你現在還能進軍庫?”
“不能。”
喻祁陽懂了,要偷偷溜進去。
下車後,二人又步行了一段距離,才看到麥爾斯的總部。
龐大的建築宏偉遼闊,目光難以丈量其高度。
喻祁陽帶着池向晚走到近前,沒有直接進去,先把齊拓招呼到眼前叮囑了一番。
雖然前一天在店裡齊拓和餘複突然出面多半是因為祝音做了什麼,但為了避免齊拓突發奇想在他們進去後見不到人搞事情,還是要事先交代清楚。
“我馬上要去和麥爾斯的常主任談生意——就是廣告上經常出現的那個秃頭,你們池中将要和我一起進去。反正你的工作隻需要确定他人沒丢就行了,這裡這麼空曠,應該很适合你盯梢吧。”
齊拓有種跟蹤跟到明面上的尴尬感,他不敢扭頭,隻盯着喻祁陽,說:“那你可以自己進去啊,池中将和我一起在外面等你。”
喻祁陽哦了一聲,說:“你們池中将覺得那秃頭不是個好人,非要跟着。”
池向晚:“……”
喻祁陽怼了他一下。
池向晚:“……嗯。”
齊拓回憶了一下廣告上那個秃頭的長相,覺得這話有一定的道理。
喻祁陽看出他的猶豫,直接道:“我全部家當都在店裡呢,跑不了,下午之前絕對出來。你要是在這期間搞什麼幺蛾子攪黃了我的生意……”
這次沒用喻祁陽提醒,池向晚自覺接話:“格鬥場預定。”
齊拓沒忍住,咽了下口水。
這事他聽說過。池向晚剛調到中央時,很多人覺得他野路子出身,沒什麼真本事,而且長相看起來很好欺負,所以一堆人圍着他找事挑刺。
後來池向晚直接在格鬥場設了擂台,三天時間,一戰成名。
齊拓對這三天的過程很好奇,但暫時不想親自體驗,他不能保證自己比那些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将抗揍。
于是他立刻舉手對天發誓,“我保證不輕舉妄動,但你們下午兩點前一定要出來,可以嗎?”
喻祁陽爽快答應。
向門衛出示過訪客憑證确認身份後,二人被帶到了候客廳。眼見門衛離開,喻祁陽拉着池向晚一路避着人上了頂樓。
頂樓的走廊上,兩人剛到沒多久,便見中間某扇門被推開,忙躲到樓梯間旁的空間内。
探頭一看,便見一個秃頭和另外兩個人從中走出,匆匆向走廊的另一邊走去。到了某個位置時,三人停住。秃頭伸出手按在牆壁上,片刻,隻見空曠的牆壁突然開出一道暗門,三人迅速地交談了什麼,随後便見那兩個人走入這一片黑暗,而秃頭整了整衣服,繼續向前走。
喻祁陽扭頭示意池向晚,池向晚點了下頭,前後看了看,徑直走向一旁打開的窗戶,他往下看了一眼,擡腳踩上窗沿一躍而起,隻片刻便沒了蹤影。
喻祁陽眨眨眼,愣了一下,而後才反應過來,迅速消滅痕迹,重新回到候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