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快報。昨日,原任第九軍上将陳奉及原任第九軍中将于帆因嚴重違反聯邦法律,被流放至79區強制勞動,刑期……”
“今晨,第七軍少将夏懷被發現昏迷在城外某倉庫門前,疑似遭遇恐怖襲擊,具體情況目前正在調查中……”
“昨日,知名槍械企業麥爾斯被曝産品質量不達标,監管部門責令其立即停止一切生産銷售活動,接受檢查……”
喻祁陽在半夢半醒間聽完了新聞播報,這才慢騰騰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完畢後腳步一轉進了樓下的酒窖,指尖從一個個軟木塞上劃過,停住。腦海中葉邢的囑咐聲響了一瞬,他揉了揉太陽穴,利落地抽出酒瓶打開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啜飲着走到外間。
或許是前幾天店鋪一直沒開門或是有人盯着,今天來拜訪的人特别多。喻祁陽應付了幾個,中途還碰到個難纏的開了一槍。
好不容易消停了點,喻祁陽重新把槍收起來,伸手去拿杯子,酒卻已經見了底,他有點想去再倒一杯,但莫名地不想動,隻是阖着眼靠在椅子上,輕輕按揉着額頭。
兩分鐘後,喻祁陽睜開眼,屋外陽光已盛,有些刺眼,他正準備起身,突然想起什麼,點開終端調出界面把開槍的事情報備了上去。
要等的人還沒來,暫時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喻祁陽準備關了門去倒杯酒,走到門邊剛碰到手柄,便聽到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松了手,重新坐回椅子上,兩秒鐘後,灰燼出現在門前。
灰燼便是兩天前來拜訪過的那個西裝男,今天依舊提着個箱子,穿着身西裝,唯一的區别是箱子大了點,西裝的顔色從灰色變成了靛青色。
灰燼脫下帽子行了個紳士禮,“您好,我有一筆生意要和老闆談。”
-
軍部行政中心,十樓某辦公室内。
楚誡拿着一份請調申請,面色微肅,幾秒鐘後他看向面前的人,道:“昨天我問你的時候不是說盡量安排在一周後麼,怎麼今天又改主意了?”
他的态度平和,池向晚也沒故意作對。楚誡畢竟算是他的上級,既然楚誡在如今這種情況下還是想要維持表面的和諧,他并不介意配合一二。
于是道:“我了解到34區形勢嚴峻,想早點去現場看看。”
楚誡笑了笑,卻沒着急簽字,道:“年輕人多出去鍛煉鍛煉是好事,隻是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你不是正在追求一個Omega麼,突然走了人家沒意見?”
“朋友而已。”池向晚道:“隻是請他幫忙确認那批軍械僞劣的情況。”
“這我知道,我看到你們在軍庫裡的錄像了。”楚誡玩笑道:“那他應該挺喜歡你的,萬一弄錯了那可是重罪。”
池向晚沒接茬,道:“可惜最後還是要請元帥幫忙。”
話畢,隻聽紙張喀拉聲驟響,楚誡垂着眼,看不清神情,隻手上青筋暴起。
片刻後他松開手,想要撫平紙張,但沒兩下又重新把紙揉了起來,扔進處理機銷毀,“說笑了,正常的司法程序而已。報告重新打一份給我。”
池向晚靜靜看着他,沒有評價,轉而問道:“夏懷醒了嗎?我昨晚來這裡剛好看到他離開。”
聽他說起這件事,楚誡的目光裡帶了些探究,“還沒醒。昨天我們聊了聊,沒聽到他說有什麼異樣。”
池向晚并不介意他把這件事安在自己頭上,接着道:“那怎麼會突然出事?”
“這事确實很蹊跷。”楚誡道:“傷害軍部高級軍官可是重罪。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
池向晚望着他,不緊不慢道:“那可能是他聽了誰的話,離開後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遭報應了吧。”
楚誡臉色頓時鐵青,哪能還不明白他這次過來就是來找事的,闆起臉道:“這就是你和上級說話的态度嗎?”
池向晚低下頭,語氣卻依舊冷淡,“城外的那座倉庫,您應該知道是誰的,曾經又發生過什麼。您該不會以為對方隻是随便找了個地方抛屍吧。”
他曾經逮到于帆就是在城外的一家倉庫,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猜測這兩個地方間應該脫不了幹系。
楚誡冷冷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池向晚點到為止,為這段談話收尾,“您放心,我馬上把請調申請重印一份,流程走完就會離開,不會在您面前礙事。隻是您還是不要再和其他人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不然您想瞞的事情可能就瞞不下去了。”
楚誡臉色依舊難看,但好歹順着下了台階,點點頭,道:“34區亂了太久了,要是能趁這次機會把它收回來,也是好事。你的貢獻點已經夠了,隻需要再曆練曆練攢攢資曆就能晉升了,那裡是個好地方,剛好适合。”
池向晚颔首,轉身離開,在門關上前驟然聽到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他沒在意,手腕一勾,阖上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