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本以為決鬥祭就輪到喻祁陽或者灰燼上場了,卻突然被趕鴨子上架,壓根沒時間準備,随意帶了幾個人充場子就來了。但也知道巨鹿不是真的嫌棄她們人少,隻是在點她讓她記住自己沒出什麼功勞,“我們人确實不多,已經把所有能跑能跳的都帶來了,您多擔待。”
巨鹿笑了下,沒說什麼,靈蛇打了個哈欠,“廢話真多,當我們想跟巨鹿合作啊。平日不見你們有多少人,一到決鬥祭都出來了,小偷小摸的動作幹多了也不怕出門被太陽曬死。”
這話夾槍帶棒,巨鹿也沒生氣,“确實比不過靈蛇整日殺人放火的,沒那麼多規矩。”
“夠了,”岩象下巴一揚,示意某個方向,“這次可不是我們之間打了。”
幾人面上互相鬥嘴,實則心裡都惦記着此次的目标,聞聲皆是看了過去。
作為老大的孫高黎這次依舊早早下場,身後跟着一幫人,烏泱泱的一片,好不壯觀。
可和他們這夥臨時合作人相比,倒顯得弱勢起來。
岩象疑惑,“盤猿這次帶這麼少人?”
靈蛇冷笑一聲,“人少你就能赢了?以前哪次不是這樣以為。”
巨鹿意有所指:“這次不是有人說了,已經找出我們幫派裡的仿生人了,不會出問題了麼。”
林觀當即否認,“我不确定,誰知道你們幫派裡還有沒有其他蛀蟲。”
靈蛇、岩象、巨鹿:“……”
“外面沒人,走吧。”擁擠的雜物間内,池向晚查探過外界情況重新返回,掩上門對喻祁陽道。
“不是說這個位置是書房嗎?你是不是又被騙了?”喻祁陽剛被陰影中的石雕大象磕了腿,現在滿心想把大象的鼻子撅了,忍着不滿揉着腿挑刺。
池向晚不接這個鍋,“你自己要跟過來的。”
前一天,在池向晚答應喻祁陽同意幫忙後,又将獲得的消息共享給他。喻祁陽得知他要來莊園一探後,便提出要一同前往。
決鬥祭是34區的頭等大事,當日區内可以算是萬人空巷,極樂城内也不例外,城内店鋪都不開放營業,很容易混進來。
孫高黎給的建築結構圖中标注,莊園側面通風設施損壞,可以從管道進入。兩人戴着防塵面罩,一路拆拆卸卸,抵達了目标點位,進入了房間。
“以前應該是個書房,”池向晚瞥了眼最裡側牆根處擺着的幾排書架,又看向喻祁陽的腿,“不嚴重吧?”
“沒事,走。”腿上的傷已經從剛受傷時的劇痛變為陣痛,回歸到可忍受範圍内,喻祁陽便沒再管,起身跟上他出了門。
縱深的長廊空蕩,顯得有些幽暗,腳步聲陷入柔軟的地毯中,四下寂靜無聲,喻祁陽納悶地壓低聲音,“不如從正門進。”
池向晚點頭贊同。照莊園内空置的程度,從正門進入除了可能會被大門預警系統發現外沒有别的壞處。
而這些消失的人,自然是都去參加決鬥祭了。
他扭頭看了眼喻祁陽,“你不用去看着嗎?”
他雖然不知道喻祁陽到底想做什麼,但也能猜出個大概。遙想他當初前來34區帶着的任務也與此有關,可惜如今重傷躺在軍區駐地,沒辦法插手。也正因為如此,就更知道今天是個多麼重要的日子。
喻祁陽卻很放松,“這又不是我的事情,用不着我去看着。都交給其他人了。”
池向晚依然好奇,他卻沒再多說,敲了敲耳麥,意識到,“這裡沒信号,等我調一下。”
四周沒有遮蔽物,在這裡進行調試顯然不是個好選擇,但此地暫時沒有出現敵人,其他地方卻未必有這麼安全的環境,或許比此處更加兇險,池向晚向他伸出隻手,“跟着我走。”
喻祁陽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分出點心思跟着他向前走,将警戒周圍的工作全然交給他,自己專心調試屏蔽器。
他在知道實驗人員就被關在莊園地下後,便準備趁此機會将人救出去。然而隻靠他們兩個人肯定沒辦法,喻祁陽便又調了些人在外待命,等他們确認情況後行動。
也是多虧池向晚答應幫了個忙,才能分出多餘的人手來跑支線。
前方突然傳來模糊的談話聲,動态越來越近,池向晚即刻反握住喻祁陽帶人緊貼住一側門闆。莊園室内門設計凹向房間,兩邊預留的牆壁剛好作為遮掩。
下一刻,前方的門突然打開,清脆的一聲響動後,有人走出來,對着終端說話,“收到。B3有人鬧事,我立刻去處理。”
他關上門,嘟囔着罵了幾句,腳步不情不願地向另一個方向離開。
B3,地下三樓。而這人前往的方向,也是二人正要去的方向。說明他們沒走錯路。
手腕突然被撓了撓,池向晚回頭看去,兩人并排靠在門闆,他抓着喻祁陽另一側的肩膀,整隻手臂壓在喻祁陽胸膛将人按在門闆上。
喻祁陽面色憂郁,擡手蹭着他的手腕。
池向晚眼神詢問——怎麼了?
喻祁陽瞥向走廊另一方——人走了嗎?
池向晚看了一眼,還沒走幹淨,搖頭。
喻祁陽靜了片刻,嘴唇翕張了下,眼神無奈,戳戳他手背。
池向晚這才意識到他的意思,松了手,卻被喻祁陽扣住。看他擡起另一隻手揉了揉肩膀,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收力。
等人身影徹底消失才小聲道:“抱歉,我下次注意。”
“你最好注意,”喻祁陽手上用了點力,感受到他瞬間僵硬想要抽開,片刻後又緩慢放松下來,轉而捏了捏他的手指,是隔着手套也能感覺到的勁瘦有力,點點頭誇獎,“不錯,手勁真大,很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