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這樣的父母!”就算葉南栀并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這會兒也被孫家這對夫妻氣的半死,随即看向季涼川道:“我們現在不下去嗎?”
“不急,還不到時候。”季涼川站在屋頂上,感受到懷裡的溫度,有種想要一輩子都這樣站着的想法。
葉南栀恐高,原本想看熱鬧的心都歇了,隻能閉着眼,死死環住男人的腰,一點都不敢松開。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沙啞如老樹皮摩擦地面的聲音自黑夜中不急不緩的飄來。
緊接着,月光下,一個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滿臉皺紋,雙眼渾濁,好似蒙了層薄霧的老妪走進院裡。
“這是都見了血了?好在還是雞血,若是沾染了人血,那可就不好辦了。”
“啥?王婆啊!你可得救救我家貴寶,他剛剛把他三姐給咬了。”孫李氏哭天搶地的喊道。
村長則神色莫測,眼神閃躲,一言不發。
“沾染了人血了?”王婆一臉駭然,手中拐杖顫了顫。
“得了,跟我來吧,這事兒,我已經解決不了了,隻能問問大仙的意思。”
王婆轉身離去,身後跟着半村的人,村長一家和孫家則将兩個孩子捆的結結實實的,連被咬了,還在流血不止的三女兒也被拖着去了王婆家。
見人都跟着走了,季涼川才帶着葉南栀從屋頂上下來。
“我們不跟着去看看?”
“不用。”說着,季涼川走進孫家,葉南栀朝那些人的背影望了一眼,就扭頭跟着進了屋。
白日時,他們隻在堂屋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壓根沒進裡屋。
這會兒進到裡屋,葉南栀頓時感覺渾身發冷,一股陰寒之氣自腳底體内鑽。
察覺到葉南栀的不對勁,季涼川直接握住她的手。
這樣親密的舉動讓她心裡一酥,本能的想把手抽出來。
“别動,這屋裡陰冷,你本就是純陰之體,吸入太多陰寒之氣會生病。”
聽他這麼一說,葉南栀也安靜了下來,感受到從手上傳入體内的熱流,她整個人都好似泡在溫泉當中,舒服極了。
見葉南栀不再抗拒,季涼川唇角勾起,另一隻手裡拿着的丹藥瓶也悄悄放回袖口裡。
若是細看,會發現丹藥瓶上,寫着“回陽丹”三個字。
二人就這樣拉着手在屋裡看了一圈。
裡屋是孫貴寶住的地方,除了床外,還擺放着櫃子和一個神龛。
“孫家重男輕女這麼嚴重,怎麼會給兒子住這麼陰冷的屋子?”
葉南栀環視一圈,目光落在神龛裡供奉的長生牌位上。
白色的長生牌位,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葉南栀好奇的将牌位拿出來,前後翻看了一遍,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這牌位到底供奉的是誰。”
正說着,她的手指突然一陣刺痛。
“啊!”葉南栀吓了一跳,手中的牌位也掉在了地上。
季涼川正在查看房屋的布局,就聽到葉南栀的驚呼,趕忙扭過頭來,就看到她的手指受了傷,還有鮮血滲出,眉頭瞬間皺起。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樣。”
季涼川将她的手指擡起查看,随後拿出一顆丹藥。
“把這顆丹藥吃了。”
看着好似大蜜丸一樣的丹藥,葉南栀就犯難,她是真咽不下這東西,“可不可以不吃?好難下咽呀。”
“那東西陰邪至極,不吃你會死的。”
葉南栀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牌位都這麼可怕,也不敢再随意碰觸屋裡的東西了。
隻是那丹藥确實難吃,又沒水,分了好幾次才勉強咽了下去。
季涼川則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生牌位,又仔細查看了一番,随即眸色暗沉,似有殺意流淌。
捏着長生牌位的手用力縮緊,就見那牌位肉眼可見的裂開一道道蜘蛛網般的細紋。
離開了孫家,二人并未去尋巫師,而是繞了個圈子,去了村長家。
與孫家一樣,村長家竟然也供奉了一個白色的長生牌位。
在牌位旁的碗裡,還殘留了些暗紅色的液體。
鑒于之前的經曆,葉南栀也不敢在碰這些東西,但還是好奇的問道:“這碗裡是啥?雞血嗎?”
季涼川默了默,意味不明的笑了,“不,是人血。”
在這麼陰寒的屋子裡,男人的笑容看起來有些詭異瘆人,讓葉南栀忍不住想逃。
接着,二人又趁着夜色挑了幾戶沒鎖門的人家,進去看了看。
并非所有人家都供奉了長生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