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呼吸,少女的馨香在頸間回蕩,季涼川眸色深沉如墨,身子微僵,手上的力量微微鎖緊。
“栀栀是在擔心我嗎?”
“……”她是這個意思嗎?好像也算是擔心吧!
“前面就是哭桑林了,大家小心些。”村長話語落下,腳步也随之放緩。
衆人聽到這個名字都覺得瘆人,還未進林子便已有退意。
“能繞道不?這地方看起來咋這麼陰森恐怖呢!”孫大有不知是冷的還是吓的,渾身哆嗦了一下。
“繞?怎麼繞?就這一條路!另一邊是懸崖峭壁。”村長沒好氣的道。
都已經快到目的地了,就算想退縮也來不及了,何況沒有村長帶路,孫大有等人是絕對下不了山的。
哭桑林其實就是一片桑樹林,從外面看很是普通,不過時不時能從裡面傳出好似鬼哭的風聲。
“其實隻是自己吓自己吧!就是一些風聲而已。”綠衣見多了這種自然奇景,對這種聲音也不陌生。
不過季涼川卻是皺了皺眉,淡聲道:“不可大意。”
隻這一句話,綠衣等人立刻戒備起來。
能讓主子說出這話,就說明裡面極其危險。
哭桑林裡結滿了桑葚,一個個黑的好似墨滴,挂在枝葉上,黑色的果實随風搖曳,讓本就透不進一絲陽光的哭桑林看起來更加陰森恐怖。
與前面的山路不同,這裡沒有蟲鳴鳥叫,也沒有野獸低吼聲,靜谧的可怕。
越是平靜越是危險,衆人都沒敢貿然上前,看向一旁的村長。
“村長,這哭桑林,有沒有什麼危險?”阏逢問道。
村長瞥了阏逢一眼:“當然有危險了,你沒看這裡連虎狼都不敢來嗎?”
阏逢讪讪一笑:“那該怎麼辦?”
村長笑的詭異:“很危險,但不難解決,跟我來吧。”
葉南栀已經從男人的背上下來,正要往裡走,就見季涼川将人拉了回來,神色凝重道:“别亂走,這地方有點邪門。”
說着,他從懷裡拿出幾個紙人,揚手一揮,紙人化作一陣清風飄進哭桑林裡。
“走吧!”等紙人徹底消失不見,季涼川才帶着葉南栀往裡走。
明明是剛進哭桑林,可卻已經不見了村長等人的蹤影。
“嗚嗚嗚~~~”
凄厲詭異的哭聲好似唱戲一般,在衆人耳邊回蕩。
下一刻,林子裡傳來孫家姐妹的慘叫聲。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無法分辨究竟在哪個方向。
緊接着,無數墨黑色的桑果從樹上掉下來,化作一灘灘黑水。
黑水将整個地面都染成了黑色,一道道黑影自黑水中扭動着立了起來。
空氣中散發着陰寒冰冷的氣息,讓葉南栀覺得全身仿佛凍僵了一般。
這時,季涼川才驚覺,這股氣息很是熟悉,竟是與村裡那些極陰的屋子裡的氣息一樣。
“好冷……”一進哭桑林,葉南栀就感覺自己仿佛赤裸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一般,徹骨的寒意敲擊着她的骨頭。
季涼川眸色暗沉,薄唇緊抿,趕忙脫下身上的外衣給她披上。
“走,我先帶你出去!”
“往哪裡走?進了哭桑林就别想再出去了。”村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葉南栀蓦地回頭,就見本該在林子裡的村長和孫大有,竟然還站在哭桑林外,根本沒有進來。
二人臉上的笑容詭異,猶如看着掉入陷阱的獵物。
“進了這裡就沒有人能活着出去的。”
“你們就乖乖在這裡成為山神大人的養料吧!”
話音剛落,葉南栀就看到孫家姐妹和村長家兒媳婦眼神空洞,猶如木雕般立在桑林的各處,一動不動。
其中與幾人最近的是村長家的兒媳婦,距離綠衣不過兩三米。
看到突然出現在附近的女人,綠衣也是一驚。
她常年習武,五感比尋常人敏銳許多,可她竟不知那女人是何時出現在那個位置的。
三兩步就來到女人的面前,“陳家嫂子?”
叫了幾聲,那女人隻呆愣的站着,一點反應都沒有,綠衣不耐的拍了下女人的肩膀。
就見女人仿佛瞬間脫水一般,皮膚幹癟下去,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葉南栀吓得一個激靈,又朝季涼川靠近了一些。
見狀,阏逢等人一一觸碰過其他幾個女子,皆是如此。
唯有孫盼娣站在那裡,眼神中滿是恐懼,嘴裡還拼命喊着:“救我,救救我……”
當季涼川看到幾個女人所在的位置時,臉上的淡漠變成了陰翳。
“不好,是攝魂陣!”
若是一般的攝魂陣倒也難不倒季涼川,但若是以七個七殺命女子為引的攝魂陣,便是他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裡居然還藏着一個攝魂陣,更沒想到這七個女人竟全是七殺命。
隻要能救下孫盼娣,這陣就會出現漏洞,便有了一線生機。
于是季涼川當即命探路的紙人去替換掉孫盼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