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近,幾條街而已。
但她相信,她們沒有見面的機會。
臨走前,宋時流囑咐她鎖好門,最好用椅子支住門把手,這樣即使外邊的人有門卡,也無法進來。
初五皺眉:“别人為什麼會有我的門卡?”
“沒看過新聞嗎?有一些不法分子用一些高科技手段,刷開獨居女性的房間,實施不軌行徑…”
初五臉色微變,沖動的想要宋時流留下,理智又叫她清醒:“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宋時流點頭:“好。”
椅子剛好可以卡住門把手,她試着拉了幾下,确認拉不動,才心驚膽戰的去洗澡。然後,躺回床上玩手機,在群裡問了他們有沒有要帶的東西。
沈星祺發來了一個玩偶的照片,想讓她幫忙帶一個,她一口答應。
孟書翰和王越沒有在群裡說話,王越直接打來一個語音電話,嗓門嗷嗷大:“小五,你居然背着我去北市了,是不是偷偷見十六哥了?!”
“你好吵。”
王越:“…”
初五揉着耳朵:“你沒什麼要帶的,我就挂了。”
“别别别,我有,Q大的紀念品給我帶一個吧。”
初五直截了當的挂斷了電話,不過一秒,孟書翰的電話打了進來,沈星祺也來私聊,問她是不是跑去找帥竹馬?
一個個解釋很麻煩。
初五幹脆趴在床上,發起了群語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麥上沉默下來,下一秒,王越爆發出尖銳的笑聲,接着是沈星祺捂唇的悶笑,最後是孟書翰爽朗的笑聲。
又閑聊了一會兒,初五結束通話,關了房間大部分的燈,隻留下床頭的小夜燈。
本就是計劃之外的旅行,她沒有做任何的規劃,簡單的搜了下攻略,把需要預約的景點排除,能訂票的先訂票。
這回她倒是沒心疼錢,畢竟,喬佳的那個紅包很大,足夠她海吃海喝了。
睡着又開始做夢,夢裡是斷斷續續過往的事,中途醒了。
時間不到四點,窗外在下雨,聽起來動靜不小。她翻個身,蒙着被子繼續睡。
再醒過來是因為手機震動,喬佳打來電話問她吃沒吃早飯,一下就聽出聲音不對,喊着她快點起床吃飯,别換個地方睡大覺。
初五滿口稱是,喬佳才放過她。手機顯示十點三十五分,酒店的早餐時間都過了,她伸個懶腰,磨磨蹭蹭的去洗漱。
手機上搜索附近的早餐店,剛出門,被門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脫口而出:“宋時流,人吓人會吓死人的!”
熟悉的語氣。
宋時流愣了一瞬,唇角微勾:“抱歉,我帶你去吃早餐。”
初五恍恍惚惚的跟着他下樓,意識漸漸回籠,恨不得咬舌,這是北市的酒店,不是哈市。
絕交之前,宋時流總是在樓道等她,剛剛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之前。
宋時流單手插在口袋裡:“昨晚睡得好嗎?”
“還好,被子有點重,還硬邦邦的。”
“酒店的會有一點,不适應的話,還是…”
初五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截斷:“我看附近有一家店,評分很高,我請你吧。”
宋時流停下來看她:“好。”
昨晚的雨的确不小,落葉活着泥水鋪了滿地,踩上去吱吱作響。
過了早餐時間,店裡沒什麼人,初五點了招牌推薦的炒肝炸糕糖耳朵和鹵煮火燒,又問宋時流要吃什麼。
宋時流點了一份南瓜小米粥。
初五皺眉,完全不記得他什麼時候喜歡吃甜的了,以前她給他喂一塊糖,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樣。
等點的餐上來的時候,初五吃了口炒肝,下一秒,小臉皺成一團。
宋時流适時的遞來幾張紙巾,她毫不猶豫的吐了出去,同時,手伸向了宋時流的那碗南瓜粥,猛喝一口,才壓下去嘴裡的味道。
初五面如菜色,人像小死了一回,眼睛瞥向唇角帶笑的宋時流,語氣不善:“你知道這裡有肥腸,居然不告訴我!”
“總要嘗一嘗特色。”
“p…”屁字到了嘴邊,咽了回去,把炒肝推到他面前:“這個你吃。”
習慣性的指揮,張口就來。
“好。”宋時流指向火燒:“這裡也有。”
一頓飯吃得像排雷,鹵煮裡的炸豆腐和火燒被她吃了,内髒留在碗裡。最後,點了一屜包子,才結束戰局。
從早餐店出來,初五的臉色并沒有好幾分,總感覺嘴裡有怪味,回酒店刷了牙才出來。臨近正午,高溫籠罩,人如同置身于巨大的蒸籠裡。
宋時流站在柱子下等她,垂着眼睛,長睫在眼下落下一道陰影,帥得有點過頭。
來來往往的人,視線都會在他身上停留幾秒。
顔即正義。
但初五鐵了心要和他劃清界限。
兩個人去找車,酒店沒有地下停車場,車子隻能停在酒店前的空地上。
臨上車前,初五瞥了眼車頂,像極了在泥坑裡打過滾的坨坨,沾滿了落葉。
她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上去。
她想,絕交可以暫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