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個好老師!”
話分兩頭,切換成咒靈形态的柊月變成了臉色蒼白穿着紅色和服、頭發披散着的模樣,月光下還發着釉面質地的光。
而那個徘徊在列車車廂上的“咔哒咔哒”咒靈拖着失去了大半截腿的殘肢,手支撐着身體“走來走去”,嘴裡還在喃喃念叨着:“好喜歡……好羨慕……好喜歡……吃掉……吃掉……”
它的臉貼着禅院葵和津美紀睡的那間房間,低聲念叨:“一起做朋友吧……來救救我……一起做朋友吧……”
“是的……我需要幫助……請你做我的朋友吧……”
雖然聽起來是悲傷無助的小女孩,但是它的臉已經在顫抖着狂喜,身體上逐漸浮現凸起類似于人的五官,張大嘴無聲尖叫。
柊月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抓起咒靈的頭發,憑空變出一隻手球,塞進它嘴裡,身上的衣服裡鑽出細細的紅線,擰成一股,把咒靈五花大綁,拖到火車車廂連接處,再次絲滑地跳了下去。
“咚!”
咒靈就慘多了,畢竟已經是能夠害命的程度,等級自然低不到哪裡去,卡着半邊身體,一半在外面亂踢,一半在裡面扭動,長長的頭發垂下來,不知情的人乍一看還是會覺得挺恐怖的。
但是也多虧它卡住了,所以雖然甚爾離開了那個位置,但柊月還是拉着紅線,嗯,紅繩,穩穩地落到地上。
“真變成咒靈了啊。”夏油傑走過去查看柊月是否受傷,“柊月,還記得我嗎?”
柊月咒靈形态,臉非常僵硬,身上布滿細微的血痕,像是受損的瓷娃娃。但是即使是這個形态,對夏油傑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陌生的樣子,而是頗為依戀地靠着他:“媽媽。”
夏油傑:“……”
行吧,媽媽就媽媽。
咒靈形态的柊月隻對夏油傑和伏黑惠表現出了友好,他對着伏黑惠招手:“小惠,一起來玩呀。”
雖然伏黑惠不知道一起玩的小朋友為什麼變得有點恐怖了,但是還是硬着頭皮走過去。他謹慎地思考了一下:“你想玩什麼?”
柊月的臉還是僵硬的,但是語氣笑嘻嘻,他指着卡了一半的咒靈說:“小惠,玉犬需要訓練!和它一起!”
雖然伏黑惠不想承認,但是他确實聽懂了——柊月的意思是,讓他拿這個陰森森的咒靈給玉犬當陪練。
他不禁默默地想:既然大人們沒有表達出質疑或者試圖把面前的人困住,那麼這人确實是柊月。但是,到底是因為什麼變成了這樣子呢?是因為詛咒嗎?
這段時間,他好歹也跟着母親一起學習了些許關于咒術界的知識。柊月這個樣子,讓他有點擔心,會不會是被那個卡住的咒靈詛咒了導緻的。
甚爾有點不耐煩:“既然已經困住了,那為什麼還要穿牆?直接從側門打開扔進來不就好了。”
柊月看了看他,甚至還用一種教育的語氣對他說:“側門打開,危險。”
甚爾:“……”
在座的人裡真的會有被打開的門威脅到的脆皮嗎?
伏黑惠猶豫的時候,夏油傑先抱起柊月,近距離打量這個咒靈:“太奇怪了,為什麼在柊月把它抓過來之前,我完全沒有感覺到來自于它的咒力?”
柊月在夏油傑懷裡抓着他随時給自己準備的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逐漸變回穿着睡裙的人類幼崽:“因為它隐蔽性很強,專門針對女性和小孩子,所以我和小惠能發現。”
至于五條悟和甚爾這兩個影響遊戲平衡性的bug就不提了,一個咒力熱成像,一個第六感強到可怕,夏油傑在它失去咒力隐藏前感知不到才是正常的。
喝完水,柊月“啵唧”“啵唧”對着夏油傑來了兩口,留下水印:“父親稍微等一下,讓小惠帶着玉犬玩完就給你。”
伏黑惠默默後退一步:不,倒也不必如此貼心。
這個咒靈,太像人類了,感覺晚上會做噩夢。
五條悟也湊過來打量這個咒靈:“算了,還是你來吃吧,老子覺得傑倒也不是很需要這種咒靈。”
夏油傑有點驚訝:“嗯?為什麼?”
“因為,這家夥,是柊月的獵物嘛。”
其實是因為這個咒靈是咒術師變成的咒靈,裡面被吞噬的生命堆積的負面情緒,已經堪比特級咒靈的咒力了。
雖然夏油傑也不是沒有吃過咒術師變成的咒靈,但是每次吸收以後看到咒靈的過往,這種應該算精神和□□雙重的折磨吧。
“不!給父親!”這次柊月卻一反常态(對于五條悟來說)的堅定,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原本兩隻手捧不過來的咒靈玉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硬生生又小了好幾圈,外面那層黑色順着手指流進掌心,變成了大拇指指節大的一隻金色球狀咒靈玉。
柊月手疾眼快塞進還在猶豫的夏油傑嘴裡,夏油傑也下意識地吞咽調伏。這次流過喉管的不是嘔吐物那樣惡心的味道,而是已經連他被咒靈玉折磨得不太靈敏的味覺都能清晰感受到的——酸鹹。
鹽漬酸梅!是鹽漬酸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