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好事的dk們帶着陷入昏迷的裡香奶奶和祈本裡香自己回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雞飛狗跳,已經亂了套了。
真正看到現狀,他們才發現祈本裡香嘴裡的“奶奶傷害了憂太”還是太委婉了。乙骨憂太白淨憂郁的小臉蛋上是通紅的手掌印,已經高高地腫了起來,敷着冰塊,有點滑稽,光看着都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痛。手上的傷口剛止了血,還貼着新的止血紗布和繃帶。
護工阿姨已經崩潰了,跪坐着喃喃自語:“對不起,我不該出去的……怎麼辦……裡香哪裡去了,會不會有危險……”
“我該怎麼和雇傭我的家長們交代呀……她那麼乖巧的一個孩子……”
乙骨媽媽摟着護工阿姨安慰:“這個怎麼能怪你呢?誰知道人販子會趁你休息的時候忽然闖進來搶孩子呢?要不是裡香跟她走了,不知道憂太會不會也遭遇不幸……”
她越陳述這件事,越愧疚。要不是擔心憂太……裡香說不定直接就找醫護人員報警了……怎麼會被帶走呢?
嗯……這個版本好像不太一樣啊……
他們看向祈本裡香,她也是滿臉的茫然和不安。
“不行,我得報警,她們還沒走遠!才幾個小時,應該能把裡香找回來!”護工阿姨抹了把眼淚,堅定地站了起來,“哪怕我也因為失責被追究也沒事,時間拖得越長,裡香越危險!”
祈本裡香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眼眶又酸又痛,還在發熱,視線越來越模糊,缺不是因為疼痛。從小到大她從沒在這麼溫暖的環境裡待過,來自于沒有血緣關系的阿姨們的好意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隻好怯生生地招呼:“阿姨,我回來了。”
“天哪,太好了!”護工阿姨尖叫一聲,快速沖了過來,“裡香,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下次不要再這麼冒險了,求助大人和醫生,好嗎?”
“嗯!”
“對不起,對不起……你能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乙骨憂太也堅持從病床上起身、下地,笨拙地給她擦眼淚,然後抓着祈本裡香的手感謝:“謝謝你,裡香,不然她也要把我拐走了。我看到她打你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對上乙骨憂太的眼神,祈本裡香好像明白了什麼,含着眼淚微笑搖頭:“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不過護士說滞留針需要重新紮了,有點痛。”
兩個孩子憑借同頻的默契對完“口供”,大人們也在交談。
“我們本來打算來看望裡香的,誰知道柊月送給裡香的定位儀器顯示她在山裡。”夏油傑面不改色,“後來才發現是個聲稱是她奶奶的老太太,試圖獻祭她換回自己的兒子。您應該也對最近流行的那個傳說有所耳聞——就是獻祭至親進行許願。”
“抱歉我們沒能照顧好裡香。”乙骨媽媽非常愧疚,還有些後怕,這麼算的話祈本裡香算是分别救了他們的兩個孩子,“聽憂太說,我們去吃飯的時候闖進來一個老婆子。”
她咬牙切齒,甚至不願意對人販子用什麼敬語:“她抓着裡香非要說是她的孫女,又說憂太是她的孫子,瘋瘋癫癫就要把他們都帶走。要不是裡香說如果老婆子要帶走憂太,她就報警說這裡在拐賣吓住了那個家夥,可能憂太也會遭遇危險。”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一眼,明白了什麼。
當時病房裡隻有兩個孩子,裡香的奶奶肯定是打了他們倆的。根據她那個失去理智的樣子,有血緣的沒血緣的,一視同仁地被她輕賤。但是,裡香的奶奶搶走裡香并且打了憂太,和闖進來一個搶孩子的老奶奶,打了兩個孩子并且試圖都搶走,最後隻帶走一個,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乙骨媽媽再溫柔,自己的孩子因為祈本裡香和她的家人受傷了,心裡都不可能沒有芥蒂。即使,祈本裡香幫助過自己的小女兒。
但是如果裡香又“幫助”了一次憂太,避免他被陌生人帶走,就相當于乙骨家虧欠更多。至少,祈本裡香在道德上立于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