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并沒有真的到來,夏油傑無奈地捏了捏柊月的臉蛋子,把自己準備的禮物從醜寶的空間裡拿出來:“總之,生日快樂,柊月。”
好在,柊月的家長是個成熟的家長,所以并沒有“公報私仇”,嗯,追着并且變着花樣往小朋友臉上點奶油應該不算。
總之,柊月的生日平穩落地,看着滿地的禮物,有來自于本丸的、有盤星教衆人的,還有高專的學生們的。夏油傑若有所思地看着被五條悟舉高高的小壽星:“柊月,也是個被大家愛着的孩子呢。”
希望他知道柊月在開會時候偷偷幹什麼之後,也能露出這樣寬容的微笑。
某機構門口。
“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笑容甜美的前台對着來訪者進行問詢。
身材高大的黑發男人光是站在那裡,就自帶着一種令人心生好感的氣場,隻見他微微皺着眉頭,表情憂心忡忡:“是這樣的,很抱歉冒昧前來打擾,但是我的孩子……”
男人将懷裡用外套包裹着的孩子臉上的布料掀開,露出燒得通紅的小臉和詭異的黑色紋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孩子忽然高燒不止,甚至臉上長出了這種奇怪的圖案……我很努力……我帶他去了醫院檢查,也去過寺廟、神社,他病得越來越重,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聽說這裡很厲害,請你們救救他吧!隻要能救他,我可以付出全部身家!”
“天哪!”前台發出一聲輕呼,然後帶着用帶着安慰性質的笑容試圖安撫這位交集的監護人,“請您稍等,我會為您對接有本事的大師的。”
她踩着高跟鞋匆匆忙忙跑到電話旁邊彙報情況,而身後本應出于虛弱狀态的孩子卻睜開了漆黑如墨的眼睛,湊近聽才能聽清近乎夢呓的碎碎念:“一看就是不習慣穿高跟鞋的苦手,公告上強行要求女性穿高跟鞋,不體貼下屬,扣分。”
男人聞言努力忍住笑意,附和着孩子的話,看起來像極了一個父親強撐着安慰自己病重的孩子。
“石切丸先生,這是我們的秘密哦,不要告訴父親他們……”孩子緩慢地眨眨眼睛,眼睛靈動到有點不懷好意。
而作為自帶沉穩親和力的、神社供奉的太刀、現入世付喪神石切丸隻能點點頭,不愧是本丸裡脾氣最好的成員之一。
這對求助的父子赫然就是本來應該老老實實在本丸開會讨伐咒術高層幺蛾子,卻偷偷鍛出一個注入了一部分靈魂的軀體作為替身的柊月,和被他拉下水的石切丸。
随着身體逐漸長大,可以容納的咒力越來越多,柊月做出的實驗範圍也越來越大。但是大概是出于某種影響,他把包括自己之内、除了夏油傑和五條悟以外的任何人,都用一種衡量的、可試驗的眼光看待,尤其是自己。
他并不以此為奇,不過出于靈敏的第六感,他并沒有讓夏油傑察覺到他的這種思維傾向。所以這次帶着新身體跑來“卧底”競争對手内部,也是瞞着家長們偷偷進行的。
這個名叫“未來”的機構,服務很快,也可以說是很慢。說敷衍,他們的求助立刻得到了響應,但是說認真,他倆被晾在會客室裡等了一個多小時。
其間,因為真的非常不擅長撒謊和演戲,石切丸試圖讓自己表現出愁苦、焦慮,卻屢次失敗。不過讓柊月自己評價的話,這種忐忑不安的痛苦真是歪打正着了。
至少暗中觀察他們的家夥已經完全相信了來人确實是一對不幸的父子。
“你們就是來求助的人嗎?”一個看似和藹的老爺爺走了進來,柊月通過因為發呆而顯得瞳孔渙散的視線甚至可以看到他那個毛茸茸的挎包和滿滿當當的小玩偶。
咒術師,都是不太正常的刻闆印象,增加了(确信)。
不過如果不是他本人的愛好的話,看起來真的像個可信的、有點慈祥的老頑童爺爺。
可惜柊月不相信幕後主使者的手裡能有什麼比較正常的人。
“哎呀,真是可憐呢。”老爺爺走過來,輕輕摸過柊月的額頭,觀察他因為僞裝而和石切丸長相十分相似的臉,“怎麼好端端的,會忽然遭遇這種事情呢?”
石切丸結結巴巴:“啊……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媽媽……他……她……我并不經常帶孩子,所以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因為石切丸先生真的不是個擅長說謊的人,所以柊月進行緊急“培訓”的時候特意教他用零散的真話拼湊出一個謊言——他不知道柊月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也因為本丸付喪神太多而不是很能輪得上帶孩子的任務,也難以開口柊月的“媽媽”。這一番話聽下來,卻像是一個雖然喜歡孩子但是經常忙于工作、總之對孩子疏于照顧的、手足無措的父親。
老爺爺的眼睛深處有什麼光一閃而過,判斷眼前的男人說的都是真話之後才眯起眼睛笑了笑:“确實啊……畢竟男人掙錢養家就是很辛苦的嘛……孩子的媽媽不來照顧孩子嗎?也是,女人怎麼能給家裡的财産做出去向的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