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在前,借助消防和救援部門的工具,先行在二十層和二十一層的建築之間勉強找了一條還能當作“分界線”的地方,拉起了一道警戒線。
後面罵罵咧咧的警視廳衆人得到了公安的允許,才利用雲梯等方式分别登上了二十一層一下的樓層。
松田陣平上樓前留了個心眼,提前叮囑伊達航在樓下接應他們一下。
雖然不知道松田陣平具體是要做什麼,但出于對同期的信任,伊達航還是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以安全為由,松田陣平支開了其他的人。
“二十層距離爆炸中心很近,貿然進入太危險了,我先上去大概檢查一下。”
有萩原研二給出的地址,他進入二十層後迅速鎖定了原來2004所在的位置,這裡剛好靠近電梯,和爆炸中心分處在走廊的兩端,受損狀況稍微好看那麼一丁點。
同樣做了特殊加固的2004還基本保持着原有的建築結構,松田陣平隻是稍微費了點功夫就順利破門而入。
向着在下的同事們報了句平安,松田陣平表示不用擔心自已,已經叫了搜查一課的伊達警官幫忙。
萩原研二在得知松田陣平已經順利進入後便開始有規律的在廢墟中發出聲響,讓對方能夠順利找到自己和月見裡。
“hagi!”
松田陣平順着聲音一路找到兩人被困的區域。
“你們怎麼樣了?!”
萩原研二的聲音很快傳出來,“還好,就是有點悶。”
看來廢墟裡的空氣還是有些捉襟見肘了,松田陣平拿着帶上來的工具一點點挪開了上層的磚石。
“hagi!”
他伸出手,把萩原研二從下面拉了上來。
萩原研二此刻看上去形象有點狼狽,但是精神還不錯,松田陣平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不錯,雖然有點小傷,不過現在能跑能跳,應該沒什麼問題。
見幼馴染沒有大礙,松田陣平放下了小一半的心,毫不猶豫擡手在萩原研二頭上來了一下。
“你這家夥,不穿防爆服?嗯?!”
萩原研二捂着頭,“小陣平……”
“被廢話了,月見哥在哪裡?”
現在這裡隻有他和萩原研二的聲音,根本感覺不到第三個人的存在。
“啊……這邊!”
萩原研二指向一邊。
“有一塊兒掉下來的天花闆把我和月見哥分開了,他的情況我不太清楚……”
在他說話的同時,兩個人也在動手拆除坍塌的水泥闆。
“月見哥?月見哥?”
上有公安下有同事,松田陣平聲音不敢太高,以至于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但是不管他和萩原研二怎麼努力,下方都沒有一丁點回音。
一開始覺得月見裡應該不會有事的萩原研二也有點慌了,兩個人又加快了速度。
松田陣平的襯衣全部濕透了,現在讓他把襯衣脫下來擰一把估計都能直接擠出水來,原本翹起的卷發也被打濕黏在了額頭上,汗水順流而下,辣得他眼睛生疼。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放慢手中的速度。
“月見裡……月見裡……”
最開始期待着回應的呼喚已經完全變成了他低聲的碎碎念。
“月見哥!”
在看到月見裡的刹那,松田陣平拼了老大的力氣才克制住了自己的聲音。
“月見哥!”
他又急又慌地喊了一聲,但是蜷縮在狹小空間裡的人沒有做出任何他所期望的回應。
“hagi,再快一點!”
原本他上來的理由就說二十樓隻有萩原研二一個人,還說萩原研二傷情不重,他一個人就能應付,要是耽誤太久把底下的人招上來了那就更麻煩了。
等他們拓出一片能把月見裡拉出來的空隙後,才發現月見裡的傷情比萩原研二要嚴重得多。
壞消息,一根鋼筋穿過了月見裡的胳膊;好消息,這根鋼筋不是完全把皮肉捅穿,隻是在大臂邊緣撕裂了一部分血肉,用不着他們倆再去下面想辦法要一個能剪斷鋼筋的液壓鉗。
“月見哥……”
松田陣平放下工具,小心翼翼探身進去把月見裡抱了出來。
他很驚訝,原來自己也能抱得動月見哥了。
小時候總是他趴在月見裡的背上,更小一些的時候,隻比他大了兩歲的月見裡甚至能像大人一樣讓松田陣平坐在自己的臂彎裡。
松田陣平驚訝地發現,記憶中月見裡溫暖的懷抱和寬厚的肩膀,現在卻稱得上一句瘦削。
“月見哥。”
月見裡對他的心理活動毫無所覺,他現在正蜷縮在松田陣平的懷裡,熱量源源不斷從松田陣平傳遞到月見裡的身上。
“班長說他在十五樓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