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狙擊手的眼裡,琴酒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
“沒有,這都是斯皮亞圖斯的錯,我為什麼要替他承擔?”
“聽你們一說……”
諸星大下意識就想摸一支煙,剛把手放進褲兜就發現了波本那家夥仿佛要吃人的眼神。
“……”
他淡定抽出手,仿佛剛才的人不是他
“我還挺想和斯皮亞圖斯一起出一次任務。”
聽他語出驚人,剩下的兩個人迅速交換了視線,不約而同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降谷零迅速做好表情管理,“隻是希望你在真正被分到和他一組的任務時候不要後悔。”
諸伏景光沒說話,視線在降谷零和諸星大之間來回。
降谷零的話似乎起到了和他本意完全相反的作用——聽完這話的諸星大肉眼可見好奇心更甚,甚至還有一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
他仍懷有一點事情将得到翻轉的希望。
.
伏特加收到琴酒的命令打開禁閉室,一推門就看到了盤腿坐在牆角,閉着眼睛,有規律敲打地面的月見裡。
“喂喂斯皮亞圖斯!可以了,出來吧。”
伏特加大力敲敲鐵門,弄出一點動靜來提醒裡面的人。
敲擊聲停止。
伏特加眼睜睜看着他以一種僵硬的動作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這才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睜開眼睛。
“結束了?”
月見裡的眼神很冷,伏特加有點犯怵。
“嗯。”
“關了多久?”
“一……一天。”
月見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擡腿邁步走了。
伏特加看着他消失在拐角,這才回過神。
真是奇怪,剛剛和月見裡說話的時候,怎麼有一種面前站着的人是大哥的錯覺?
月見裡不知道伏特加的内心戲已經演到了哪一幕,他腳步越來越快,就差沒有奔着醫務室的方向直接小跑過去。
先是執行任務的時候中了槍,緊接着又是審訊室裡的那群家夥,最後是禁閉室,一個完整流程走下來月見裡還真的有點吃不消。
在黑暗環境中帶的有點久,忽然出來見光眼睛很不舒服,但他現在顧不上這一點小小的不适。
他感覺有點冷,頭重腳輕,身體發沉,很明顯是發炎發燒的前兆,更别提視野裡還有将近一般的區域都是血紅色,想要仔細看清楚一些東西還有重影。
如果不及時處理一下,他恐怕全須全尾回安全屋都有一些難度。
好在醫務室人不多不用排隊,這裡的醫生也沒為難他,利落地給細小傷口上了藥,接着示意他坐過來。
月見裡對這一套流程很熟悉,走到床邊坐下,自覺把中槍的地方剪開,深吸一口氣坐下。
冰涼的鑷子觸碰到已經有些紅腫發熱的肌膚,月見裡下意識就想哆嗦,但還是忍住了。
在處理非手術的傷口時,醫務室從來不用麻藥。
用那位老醫生的原話來說就是“麻藥會影響你們的神經。”
一些小道消息說他還是組織實驗組的人,很有名望。月見裡不知真假,但也沒有資格反抗。
鑷子一點點深入,逐漸被染上了體溫。然而異物入侵的滋味實在不好受,更不用說還沒有使用麻藥。
月見裡手下那一塊無菌布都要被他揪爛了。
“當啷——”
彈殼落在金屬托盤裡發出了脆響,那磨人的鑷子終于被取了出去,随之還有一小股熱流跟着流出來,随着重力一路向下。
“自己擦一下。”
醫生往他手裡怼了一塊紗布,月見裡看也不看就把它拍到了剛剛取出子彈的傷口上。
另一枚子彈同樣也被取了出來,兩枚彈殼靜靜躺在托盤裡,反射出森寒的光。
“差不多了,外用藥一天兩次,口服藥一天三次,其他的注意事項不用我再重複了吧?”
“不用了,謝謝。”
月見裡起身,拿起藥盒正準備出去,腳步卻在目光觸及藥品的瞬間停住。
“這是哪個牌子的消炎藥?”
醫生正在收拾被他抓爛的無菌布,聞言頭也不擡,“怎麼?”
“沒什麼,就是……想在安全屋裡備一點。”
“少做夢,這是實驗組的成果,組織特供,你們行動組的隻能在各個醫務室領取——我們還要幫你們登記。”
“這樣啊,”月見裡的神情看不出失不失望,“謝謝了。”
随手把裝着藥的袋子扔上副駕駛,月見裡盯着一片空白的藥盒有點走神。
早知道組織的實驗組很厲害,不過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去看看……
希望那個社長能夠知道一點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