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的結果會議室裡的人都已經見識到,隻能屈服于琴酒的淫威陪着他在這裡耗時間。
琴酒的視線在月見裡身上停留的時間有些長,就連專心看着月見裡的赤井秀一都注意到了。
他不動聲色瞟了一眼琴酒,很确定這樣的凝視月見裡不會發現不了。
這種充滿惡趣味的逗弄獵物的眼神,任誰被盯久了都不會舒服。
但是月見裡始終不為所動,垂着眼睛一動不動,隻有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證明他是個活人。
“啊啦?都在這裡啊。”
時間在會議室裡衆人意味不明的眼神交流中流逝,貝爾摩德推開門,發現裡面的人都沒動,先是有一瞬的驚訝,随即便是了然。
“結果呢?”
琴酒開門見山,貝爾摩德把落在前方的頭發撩起來,“别這麼心急嘛——喏,所有的情報都在這裡了。”
琴酒擡手,用食指和中指夾住貝爾摩德遞過來的白紙。
會議室裡變得更加安靜,就連參加會議的成員們刻意放緩放輕的呼吸聲也清晰可聞。
“……哈。”
琴酒閱讀速度很快,鮮少會像這樣看一份情報需要花費這麼久的時間。
他越是安靜,其他人越是緊張,幾乎都開始無意識回憶自己這段時間的行動,有沒有什麼沒有處理幹淨、引人懷疑的地方。
反倒是知曉真相的諸伏景光和月見裡此刻有些莫名的放松。
不過為了不太顯眼突兀,他們倆還是模仿了此時其他人的神色。
“原來如此。”
琴酒的臉被文件擋着,其他人肯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但也能從他的語氣裡品出了幾分不對。
正處在視線中心的人并沒有第一時刻宣布答案,而是點燃一根火柴,看着文件慢慢燃燒殆盡,化為湮粉,飄散在會議室。
做完這一切,他似乎很滿意現在所有人的心都為他高高懸起的場面,終于“大發慈悲”放過了這些人。
“蘇格蘭,斯皮亞圖斯。”
諸伏景光跟着月見裡一起站了起來,不過由于位置原因,他有至少一半的身形都被對方擋住了。
“老鼠是你——”
“還是你——?”
□□的槍口不斷在兩人之間移動。
月見裡喉結上下滾動,輕輕開口,“不是我。”
“也不是我。”
琴酒臉上詭谲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上次任務的纰漏就是疑點,那些警察為什麼會來這麼快?”
“不知道,”月見裡依舊神色淡淡,周身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也許隻是意外。”
“意外?”
赤井秀一心說不好,這個回答擺明觸了琴酒的雷點。
“任務的變數起源是你。”
琴酒心裡很清楚,以月見裡的能力,他有無數種辦法讓那個社長死在無人知曉的地方。
“或者說,這是你和蘇格蘭一起演的一場戲?”
諸伏景光聞言,心尖猛地一抽。
“他?”
在他還沒完全想好說辭的時候,月見裡已經開口了。
“……啧,這不至于。”
月見裡回頭看了眼諸伏景光,目光中隻有戲谑。
“我對這種小孩沒興趣。”
“啊,我也對牆頭草沒有興趣。”
諸伏景光立刻接住了他的劇本。
不知道這場戲裡是否參雜了真情實感,至少在除他們以外的人看來,這倆人臉上的嫌棄不似作假。
“夠了!”
琴酒對于這種狗血戲碼沒有興趣,“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諸伏景光心中無比掙紮,要不要丢出月見裡這個選擇不斷折磨着他的内心。
“反正不是我,真相難道不是應該由你來調查嗎?”
月見裡懶洋洋環視一圈在場成員,“說不定老鼠就在我們其中呢?”
他這一番話幫助諸伏景光做出最終的選擇。
“我覺得……”起初幾個字他還說的有些困難,不過隻要開了頭,後面的話就跟着越說越順,“老鼠就是斯皮亞圖斯。”
“我……”
月見裡正要開口辯解,卻被琴酒攔下。
“繼續。”
諸伏景光目不斜視,“原本尋找文件的任務進行得很順利,是斯皮亞圖斯說要引蛇出洞,我們才炸了公司。”
月見裡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原本有更穩妥的方法,但是當時是斯皮亞圖斯在開車,他直接撞上去把人逼急了小道,動靜很大,而且在抓到人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這才給了那些警察來救人的機會。”
諸伏景光看似正看着琴酒,實際上他的目光虛散,根本沒有看任何人,故而也就沒有注意到那些人的眼神。
“斯皮亞圖斯。”
琴酒突然一改先前的厲聲質問,放輕聲音念了一遍月見裡的代号。
這種詭異的“溫柔”十分令人惡寒,月見裡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蘇格蘭說的确實是事實,但我真不是故意放走他的。”
諸伏景光覺得這話聽起來很别扭,怎麼覺得現在是月見裡在暗示琴酒,讓他的思維不斷往“月見裡故意放走社長”的方向上靠近呢?
不過月見裡先前的所作所為實在立場不明,諸伏景光并不能确定這是不是他單方面的推斷。
“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