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公安到底采取了什麼措施?”
松田陣平意志異常堅定,椎川和光好幾次試圖引開他的注意力都會在最後時刻失敗。
“我們自然有我們的途徑。”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把這句話重複一遍?”
松田陣平直接站到椎川和光眼前,指着自己的眼睛。
“我……”
椎川和光額角青筋跳出來,“不管怎麼說我好歹也是小裡的上司,你……”
“如果你這位上司沒有讓月見哥孤身執行這種任務,我真的會尊重你。”松田陣平不吃他這一套,冷嗤道,“今天要不是被我撞見,你是不是準備等再過個八年十年,所有人都把他們一家忘得差不多的時候,讓公安給我送一個骨灰盒——搞不好還是空的?”
他這話着實不算客氣,但椎川和光也找不到更好的言語辯駁,倘若月見裡任務失敗……松田陣平方才的話确實是他們會采取的做法。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家夥……”
松田陣平雙手環胸,擡頭看向遠方——那裡開着一叢月見花。
他忽然鼻尖泛酸,連忙别開視線,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吸吸鼻子。
“你是月見哥的老師,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我也勸過,但是……”椎川和光有些頭疼,眼前這小子不愧是和月見裡一起長大的孩子,脾氣秉性還是真的像,“他态度很……”
“我知道,你勸不住他。月見哥下定決心的事情誰也攔不住。”
這世上沒有比松田陣平更熟悉月見裡性格的人,“但是你們一定有其他溫和一些的辦法——至少不會像他現在這樣極端!”
他心髒像是被人攥住一樣,每一次呼吸心口都會發痛。
“椎川先生,”松田陣平今晚第一次用了敬語,“你的身份不一般,歸根結底計劃能被執行,一定有你的同意。”
“小裡态度非常強硬,我沒辦法,也沒有立場阻止他。”
兩人都相對冷靜了很多,先前緊張的氛圍也緩和了不少。
“月見夫婦都是我的前輩,于我有恩,我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小裡。”
先前一直昂着腦袋的松田陣平聽到這句話,終于洩了氣,“……抱歉,我剛剛太激動了,我……我隻是,真的很擔心他。”
向來桀骜的警官肩背都垮了下來,慌亂擡手去擦眼睛。
椎川和光曾經的沖動在松田陣平的助力下終究突破了那層理性的外殼,“如果有了合适的機會……我會讓及時公布小裡的身份。”
誰料本應該最高興的松田陣平卻擡了手,“不,一定要保證月見哥的安全,我隻要他活着。”
他壓根不在乎月見裡是什麼身份,反正無論怎麼變,他永遠都是自己的月見哥。
“知道了,我也希望他能平安。”
隻是眼下不翼而飛的骨灰盒着實是一個隐患。月見夫婦的犧牲一直是月見裡心中無法愈合的傷,組織要是拿這來威脅他,月見裡就算做出了選擇也躲不了痛苦。
椎川和光看着墓碑的眼神不加掩飾,松田陣平注意到他的安靜後也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
“你說的那些人,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椎川和光目光沉沉,沒有回應。兩人心中其實都有猜測,但是誰也不敢把它說出來。
.
“朗姆大人。”
最後一個階段的訓練結束,月見裡收起槍和匕首,擦掉臉頰上沾染的鮮血,踱步走出訓練場。
“表現得很好。”
朗姆頗為贊賞地拍拍月見裡肩膀,看也不看訓練場裡的慘狀,自顧自道,“接入口恢複的怎麼樣?”
月見裡擡手摘下脖頸上的頸環——他喉結的位置有一圈不規整的傷疤,雖然疤痕本身并不猙獰,但是這個位置卻比任何傷痕都要驚悚。
“已經愈合了。”
他摸了摸自己頸側,那裡的皮膚一片平整,看不出有什麼玄機。
“那就好,當然你不用太在意,這隻是一道例行保險而已,我還是很相信你的。”
月見裡在心中冷笑,眼前這個老東西和琴酒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琴酒那家夥所有的惡意和懷疑都在臉上,一看便知;倒是朗姆,口口聲聲說着相信,卻毫不猶豫讓實驗組把一枚微型炸彈打進了他的脖子,就在動脈之下,一旦找到了他不忠誠的證據,炸彈會立刻起爆。
“感謝您的信任。”
“很好,我還給你帶來了一份禮物——”
月見裡看着他虛僞的笑容,眼皮忽然一跳,隐隐覺得不妙。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