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當前的位置很偏,想要回到大路還有一段距離,降谷零借着這個機會長話短說把那個高中生死裡逃生的前因後果同月見裡解釋了一下。
“這個小子學長你不一定聽說過,但是他父母很有名。”
“嗯?”
他這麼一說,月見裡也來了幾分興趣,“政客還是商人的孩子?”
如果這個高中生父母有背景權勢,對他們的行動來說将會是一大助力。
“都不是——不過他們比一般的政客和商人影響力還要大一些。他的父親是著名小說家工藤優作先生,母親是著名影星,婚前名叫騰峰有希子。”
“什麼?!”
月見裡眼皮一跳,“你說的那個高中生是工藤新一?”
他以前在椎川和光的指導下翻閱警方卷宗時,不止一次看到過工藤優作的名字,藤峰有希子就更不用說,名揚内外。他們兩個人的兒子,怎麼會被組織盯上?!
電光火石間,一張臉在他的腦海裡浮現——
“等等——貝爾摩德!她就是莎朗!她和藤峰有希子認識……”
話還沒說完,月見裡自己先把眉頭皺了起來,據他掌握到的情報,“莎朗”和藤峰有希子關系不錯,表面上甚至連過節都沒有,這麼看來貝爾摩德并沒有要置工藤新一于死地的理由。
“組織裡沒有這件事的明确記錄,我想辦法從伏特加那裡套了些話,很可能是工藤新一和他們偶遇之後起了疑,追上他和琴酒,無意中目睹了一個毒藥交易現場。”
月見裡心頭一動,“什麼藥?”
“具體信息沒有公布,還掌握在實驗組手裡,”提起實驗組,降谷零略帶希冀地看向了月見裡,“名字叫做APTX4869,功能隻知道是一種緻死劇毒。”
“APTX?”
“學長你聽說過?”
“宮野夫婦……手上的其中一個項目,就是APTX系列。”
降谷零迅速把已知情報在腦海中做了梳理,“也就是說,他們很可能也是因為這個系列才……?”
“有可能,不過——APTX都是劇毒,可是按你的說法,工藤新一不僅還活着,甚至還留在東京?”
月見裡眉頭深深皺起來,組織不可能犯這麼簡單的錯誤,絕對不會放任工藤新一活着,早就應該不止一次去派人暗殺他。就算把琴酒的行動組按下暫且不提,朗姆手裡有組織最全面的情報,也不可能不知道,或者是不讓自己動手。
“他的存活狀态已經是‘死亡’,而當初把他的狀态從失蹤改成死亡的人,就是雪莉。”
“你不早說!”
月見裡猝不及防聽聞此言,險些沒有原地左腳絆右腳把自己絆一跤,“那還愣着幹什麼?!趕快去找人啊!”
工藤新一能從劇毒之下僥幸撿回一命,現在他們這一邊又多出了一個手握組織大量研究資料的雪莉!這豈不是天賜良機!
降谷零差點沒被月見裡甩掉,撒開腿狂奔才勉強跟上,“他現在化名江戶川柯南,以藤峰有希子親戚家的孩子身份借住在青梅竹馬毛利蘭的家裡。”
月見裡今天晚上第二次差點摔倒,他核心發力保持住平衡,不可置信地側過頭,“他借住在别人家?”
“是的。”
“他還沒有告訴那個女孩自己的真實身份和遭遇?!”
“……是。”
降谷零餘光瞥見月見裡臉色不是很好看,思考幾秒後還是說了實話。
月見裡嘴角抽了幾下,一副腦子沒反應過來的模樣,他實在有些不明白這個資料裡說他智商媲美福爾摩斯的高中生是怎麼想的,瞞着毛利蘭也就算了——畢竟他自己以前就是一個把松田陣平死死瞞在鼓裡的前科人員,在這個方面他自己也沒有什麼資格發言。
但是!既然選擇了隐瞞就應該做好完全的準備,更不應該在未征得他人同意的前提下把本就和這件事不相幹的人拉下水,按照降谷零的說法,工藤新一不僅拉下來了毛利小五郎這個成年人,毛利蘭也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他自作主張綁在了一條船上。
在他看來,把一個完全不知情的人攪進渾水,比把實情告訴對方要危險的多。
“學長,我們到米花町了。”
月見裡看了眼路标,這一趟他雖然不常來,但也談不上生疏。
“話說,你是怎麼和他認識的?”
降谷零還摸不清楚月見裡的真實想法,不過直覺對方可能對工藤新一的做法有些不太滿意,但也不大好意思直接問,索性直接說了實話。
“他……可能還是年紀小,有些事情藏不住,朗姆起疑,讓我去調查。”
月見裡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最開始他應該以為你真的是組織派來追殺他的人。”
對于降谷零的演技,他心裡有數,零組裡“三面公安”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對,”被月見裡這麼一說,降谷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在毛利先生樓下的咖啡廳當服務生,一來二去和他熟悉了,後來找了個機會,互相通了一下情報。”
月見裡一邊趕路一邊還分出了一點注意力去觀察他的神色,心中也慢慢有了估量,工藤新一畢竟從小過得還算順風順水,年輕氣盛是正常現象,從降谷零的微表情來看,這孩子其他的方面應該都很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