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坐在車上，離韋恩莊園越近，他越是害怕。

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父母了，曾經他們一家也是快樂，幸福的，隻是從那次槍擊事件開始，托馬斯就再也不願意布魯斯回哥譚了。

那時候的布魯斯無法理解，但他現在也是一個父親，他理解自己的父親，但他無法支持自己的父親。

他想，無論發生什麼，他都願意和自己的孩子一起面對，他們會一起将這個城市建設的更好。

莊園裡的托馬斯已經在妻子的幫助下換上了更加正式的西裝，瑪莎也穿着得體的裙子，帶上那條珍珠項鍊，兩人準備了給兩個孩子的禮物，滿心期待的等着莊園大門開啟。

黑色的轎車緩緩行駛進韋恩莊園的花園内，阿爾弗雷德特意放滿了速度，好讓兩位小少爺認認路，也給布魯斯少爺緩解壓力的餘地。

當車子停穩後，達米安和路德維希從車上下來，自覺的站到父親的身側，他們一左一右牽着布魯斯的衣角，心裡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緊張。

不論外表有多成熟，他們都還隻是小孩子，他們都沒有見過所謂的爺爺奶奶，也會擔心爺爺奶奶不喜歡自己。

但事實證明他們多慮了，瑪莎和托馬斯都非常歡迎他們的到來，瑪莎甚至為了迎接他們，專門下廚做了些小餅幹

“去吧，這可是聖誕節才能吃到的。”布魯斯輕輕推了一下兩個孩子，示意他們跟着奶奶去。

路德維希先是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然後才想着瑪莎走去，而達米安則一臉的無所謂，但他還是盡職盡責的問了一句

“你自己可以吧？需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達米安有些不放心，他的父親從下車開始就四肢僵硬了，他真的可以完成他們最開始定的目标嗎？

“可以的，畢竟我是爸爸。”布魯斯難得被達米安關心了，他心裡暖暖的，因為見父親而僵硬的四肢都軟和了下來。

布魯斯都這樣說了，達米安也不好在說什麼，他跟在路德維希後面，和瑪莎奶奶一起去了廚房。

而現在，終于是父子兩個面對面獨處了。

托馬斯也沒有比布魯斯好到哪裡去，他感覺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嚨，他的嘴唇嗫嚅着，想要說什麼，但是卻張不開嘴。

人可真奇怪啊，明明是日思夜想的孩子啊，當他全須全尾的站在眼前時，思念卻怎麼也說出口。

托馬斯的嘴唇顫抖，他有好多話想要說給布魯斯聽，但最後，這些關心全部化為一句

“回來了”

布魯斯牽強的笑了笑，好像是面部肌肉突然抽搐一樣。

“是的，我回來了，父親。”

如果按照常理，此刻的父子倆應該坐下來話家常，托馬斯和布魯斯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但真坐下來後，托馬斯和布魯斯又無話可說了。

原諒托馬斯吧，他有太多話想要和布魯斯說，可他又害怕布魯斯不想聽這些。

而布魯斯…他在等托馬斯給這場談心開頭。

他已經想好要如何試探托馬斯的口風，又如何向父親證明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從而增加父親，在這次競選中站在自己這邊的概率。

畢竟他聽說托馬斯私下裡已經有看好的候選人了所以他必須現在探明父親的意思，然後在查一下他看好的候選人。

如果可以，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合作。

但是托馬斯一直沒有出聲，于是布魯斯決定主動出擊。

“布魯斯…”“父親…”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兩人有些驚訝的看向對方，然後尬尴的說

“你先說”“你先說”

“還是我先吧”托馬斯松快的笑了起來，布魯斯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們父子已經太久沒有面對面的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