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騙人，在超能力剛剛顯現的時候，布魯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不敢将路德維希的異樣暴露在厭惡蝙蝠俠這一類人的父親面前，而他也完全搞不定每天都在增加超能力的路德維希。

還好，克拉克對掌握超能力很有經驗，于是他自告奮勇，帶路德維希來了氪星最後的基地，并且幫助他學習如何掌控力量。

“感謝你願意和卡爾做朋友，要來點什麼嗎？”喬艾爾如意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歡迎着路德維希。

“不，不必了，我有種預感，我很快就會離開。”路德維希拒絕了喬艾爾的好意，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海的對面，知道一縷白光升起，然後變成一個向外擴展的半圓。

白色的半圓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它經過的一切地方，直到海水蒸發，大地消散。

那是原子隊長最後的力量。

“拉奧啊，這是什麼？”喬艾爾未必不知道那是什麼，他隻是驚訝于人類的自我毀滅。

路德維希猜測他可能後悔把克拉克送到這個星球了，畢竟誰能想到這個星球會毀滅的那麼快。

路德維希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内逐漸充裕的力量，他知道Barry赢了，他站起來，下一秒世間萬物停止不動，一切皆失去顔色。

世界的另一邊，殺死逆閃的蝙蝠俠托馬斯正躺在地上喘息，在他不遠處，小醜瑪莎早已死去，同樣死去的還有許許多多的同伴，就連托馬斯自己都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托馬斯看見了穿着小号蝙蝠俠制服的路德維希。

“看來他赢了。”托馬斯笑了，血液順着他的笑從嘴角流下。

【是的，爺爺。】路德維希的嘴沒有動，但托馬斯清晰的聽見了路德維希的聲音。

“一切都會變好嗎？我的布魯斯，瑪莎....他們...”托馬斯念叨着一個又一個的名字，直到他完全失去意識，雙目空洞的盯着灰蒙蒙的天空。

好像啊，這一切，和他失去布魯斯的那天一模一樣。

“爸爸！”布魯斯的驚呼仿佛就在耳邊，托馬斯仿佛回到了那條小巷，看見了搶劫者黑洞洞的槍口，那一刻，托馬斯回抱住了他的妻子和兒子，如同他夢裡演變了千萬次的那樣。

哐當！

金屬落地的聲音換回了托馬斯的理智，巨大的廣告牌從天而降，擋住了那顆不幸的子彈，劫後餘生的喜悅讓瑪莎失聲痛哭，布魯斯也在父母的懷抱中嚎啕大哭。

托馬斯下意識的擡頭，他隻看見了黑色的鬥篷從天空劃過，如同蝙蝠的翅膀。

“太幸運了，托馬斯，如果不是那塊廣告牌年久失修，我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真是上帝保佑。”瑪莎輕吻着布魯斯的眼淚，和托馬斯訴說着她的慶幸。

“或許是蝙蝠保佑。”托馬斯抱着他的妻兒，隻有他知道，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麼。

路德維希繼續在時間的河流裡行走，他接住從天而降的飛船，改變他的行程，使他落在堪薩斯州的農場，他看着那對善良的夫妻收養了裡面的嬰兒，并為他取名克拉克。

他将執行任務的空軍上尉史蒂夫.特雷弗扔到了天堂島，看着他和戴安娜日生情愫。

他參加了海王和海後的婚禮，并且‘開口’祝福他們百年好和。

路德維希看着太陽逐漸落下，身體裡的異能也被消耗殆盡，困倦逐漸爬上他的大腦，路德維希枕着路邊的石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等他再度醒來，他已經穿着那套改小的蝙蝠套裝，躺在布魯斯精挑細選的高級床墊上了。

“以上就是我失去超能力的全部過程。”路德維希驕傲的像達米安展示自己漂亮的套裝。

“所以你在這件事裡起到什麼作用了？”剛剛鍛煉完的達米安一邊擦着頭發一邊疑惑的發問。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為了拯救世界失去了超能力！”路德維希張牙舞爪的抱住達米安的腰“我現在弱小可憐又無助！所以你的小甜餅要讓給我！”

“做夢，小甜餅是屬于強者的。”

“達米安！是時候決出高下了！”路德維希撲上去要和達米安決一死戰，突然樓下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接着就算布魯斯的腳步。

“嘿孩子們！為了慶祝我們搬了新家，今天特别允許早餐吃披薩！”布魯斯用興高采烈的聲音掩蓋他剛剛把廚房炸了的心虛。

“TT”達米安翻了一個白眼“我就說家裡的廚房是白裝的”

布魯斯心虛的無視達米安的嘲諷，自顧自的轉移話題“看來路希也學會早起鍛煉了，很好，下次不要穿的那麼隆重了。”

“啊，說到這個！”達米安打了一個響指，将布魯斯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父親，你一定不能錯過這個。”

達米安推了推扭捏起來的路德維希，催促他趕緊點。

于是路德維希在達米安的催促中，上前一步，用一個燦爛的笑容和布魯斯說了十年來的第一句話：

“早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