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的某個教堂内,神父打掃好了忏悔室,整理好了衣服,打開了教堂的大門。
哥譚從不相信神,教堂也隻是玩笑似的擺設,唯一的用處就是在禮拜日是給窮人的布施。
今天不是禮拜日,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教堂。
除了那個人。
神父按住手裡的聖經,他擡頭看向那個已經連續來兩天的怪人。
說他是怪人真的一點也不冤枉他,他頭戴紅色的頭罩,穿着黑色的緊身衣,胸口處映着紅色的蝙蝠。
他坐在禮拜堂的第二排,紅色的頭罩放在身邊,就這樣靜靜的盯着自己,直到教堂關門。
這樣的舉動已經連續做了倆天了,如果是其他地方,神父大概率是不會如此恐慌,可這裡是哥譚,是罪孽的港灣,是惡人的搖籃。
但神父本身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這一天,他坐到了男人的身邊。
兩個人同時擡頭看向那抱着聖嬰的聖母瑪利亞,久久未出聲。
“你死過嗎?”男人突然開口,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聖母瑪利亞悲憫的面龐上,開口卻在詢問身邊的神父。
“我曾死過,現在又活了。”神父的手指撫摸着聖經上的油墨印刷的文字,他好似在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上面的文字,卻又像是在回答男人的問題。
“我是認真的,因為我曾經死過,物理意義上的。”男人身子前傾,他的目光透過那些五顔六色的琉璃,看向那些琉璃之後的黑色。
“我原以為他至少會為我報仇,至少會讓我成為那個瘋子殺的最後一人,可他讓我失望了。”
神父沒有說話,他閉上了眼睛,隻是靜靜的聆聽。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不願意為我報仇,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能那麼快的走出來,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憤怒。”
“或許你并沒錯。”神父的聲音帶着一絲苦澀,但是他依舊緩慢而平靜的告訴男人他的觀點“隻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底線不容跨過。”
“可你瞧瞧他的底線帶來了什麼,可笑的仁慈,連死亡都換不回他的目光。”
神父沒有多言,他隻是安靜的閉目養神,最終他歎了一口氣。
“跟我來吧。”神父從長椅上站起來,他率先向後院走去,男人也緊随其後。
他們穿過走廊,路過花廳,在儲藏室裡打開了隐蔽的地窖門。
“在教堂設武器庫?你可真有想法”男人看了看四周擺放整齊的軍火,拿起一把槍把玩兩下又放了回去。
“這裡畢竟是哥譚。”神父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這裡是哥譚,沒有點趁手武器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
“是啊,畢竟是哥譚。”男人冷笑,他挑選着合适的武器武裝自己,同時也看向神父。
“你真的…我的意思是,你隻做過神父?”男人指着自己胸口處的蝙蝠,意有所指的詢問眼前的神父。
神父微微笑了笑“當然不是,我也當過混混,隻是最後被人拉出泥沼罷了。”
“希望那個人不是某個黑漆漆的蝙蝠。”
“事實上,确實不是。”神父微笑着拿了一張宣傳單遞給男人“L?D公司的慈善基金項目了解一下?”
男人饒有興趣的接過這家公司的傳單,藏在衣領之下的變聲器發出感興趣的音調
“我會的。”
神父聽見了男人的話,他的嘴角都控制不住的翹了起來,但很快,神父就打算離開。
“對了,一直忘記問了,請問要怎麼稱呼?”
“Red Hood”
男人帶上了頭罩,在燈光之下,他兇惡的如同一尊煞神。
達米安的生活很規律,每天他是家裡最早起的那一個,鍛煉,洗漱,遛狗,喂歌莉娅…
最後拿手機點外賣,然後起身去叫老父親和兄弟起床。
敲門的動靜驚動了縮在床上的兩人,但他們至少縮了縮,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又睡了過去。
達米安當機立斷的踹開門,沖進去拉開父親的被子,把穿着睡衣的布魯斯和路德維希暴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