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不對,也許是不久以前,或者不久之後,說不定是很久很久之後……
那到底是多久?
你不要打斷我啦,反正不是現在的故事。總之,在一個很熱鬧的城裡,有一間學堂。這個學堂裡給學子們安排了住的地方,叫做宿舍。
宿舍一共有四個人住,故事的主角叫劉洋。
劉洋宿舍隔壁,有個男生叫王剛,王剛有一個舍友叫張偉,但是他們宿舍的人和張偉關系都不是很好,他們都是大少爺,嫌棄張偉這個來自小村子的人,給他取了個外号,叫“白麻杆”。
“白麻杆”被他們排擠,隻能獨來獨往,平時還要挨他們的嘲笑,性格越來越内向,每天要在劉洋宿舍待到很晚才敢回去。
一次王剛去找夫子的時候,聽到了夫子和“白麻杆”的對話,才知道“白麻杆”家境很不好,父親最近出了事,很有可能就要讀不了書回去種田了。
王剛迅速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其他兩個人,他們大肆地嘲笑王剛,劉洋聽不下去了,幫“白麻杆”說了幾句話,也被嘲笑了。
當天晚上,“白麻杆”沒有來劉洋宿舍,劉洋睡覺時聽到隔壁宿舍傳來了什麼聲音。
深夜,他聽到好像有什麼人在敲他宿舍的門,但他很快又睡過去。
第二天,夫子告訴他們,“白麻杆”自殺了。
講到這裡,窗外吹來了一陣冷風,悄無聲息攜來死氣,曲泠打了個寒戰,一摸自己手心。
“你出冷汗了。”阿飛說道。
曲泠擦了擦手心,把手掌藏到袖子裡,挺起背:“沒有。”
背碰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她立刻老實了,回頭看一眼,是沒有收起來的竹簡。
虛驚一場,她膽怯又放松的神色,落入阿飛眼中。
阿飛看着她,說:“要不還是,我們不講了吧?”
曲泠堅持死鴨子嘴硬原則,拒絕道:“不要,說了要開鬼故事大會就是要開完才行。”
她翻到下一頁,鼓足勇氣,繼續念下去。
“白麻杆”是上吊自殺的,有監控……不對,有人半夜看到“白麻杆”在宿舍樓裡一直晃,到處敲門,沒人給他開門。
夫子問了王剛才知道,昨天他們把“白麻杆”在宿舍打了一頓再趕出去,半夜才給他開門。
誰知絕望的“白麻杆”直接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劉洋覺得很惋惜,他給“白麻杆”燒了香,卻發現香總是才點燃就熄滅。
恐怖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隔壁宿舍傳來尖叫。
原來是王剛死了,也是上吊自殺了。
從那天起,靈異的事情就不斷發生。原來“白麻杆”宿舍的三個人,一個接一個死去,全都是上吊自殺。
後來愈演愈烈,别的宿舍也有人也上吊自殺而死。
有人說,是“白麻杆”回來了,他要殺了每一個欺負過她,還不給他開門的人。
劉洋不寒而栗,後來宿舍樓被封閉,學堂搬了地方,自殺的事情消停了下來。
劉洋以為一切結束了,直到畢業前夕,他起夜,看見了“白麻杆”。
他保持着上吊的姿勢,旁邊吊着一個劉洋的舍友。
看見劉洋,他擠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既然你看見了,就一起死吧!”
曲泠的道具掉到了地上。
平心而論這個鬼故事挺爛的,勝在道具提升了氛圍感,曲泠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似乎“白麻杆”下一秒就會出現,吊死在她面前。
阿飛聽的昏昏欲睡,鬼故事還沒有他十幾歲的時候半夜去闖獸窩殺野獸來的吓人。
他撿起道具,上面的字他一個也看不懂:“這就是結局了嗎?”
“不算,這個不吓人。”曲泠咽一口唾沫,一方面後怕的心情不斷高漲,另一方面不甘心沒有吓到阿飛,“我再找一個。”
陰冷的感覺愈發強烈,她狠心翻到後面,講起了鬼新娘的故事。
阿飛随着故事的進展,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無聊到沒有再聽故事,曲泠慘白的臉色比故事有趣一點。
講到鬼新娘再次出現在祠堂要索命的時候,曲泠已經快要吐魂,阿飛伸手抽走了道具。
“不聽了,睡覺。”阿飛把道具往身後扔去。
道具摔到了小桌後,砸滅了一根蠟燭。
曲泠撲上來要拿回道具,又驚又怕:“把我的書還給我!”
“說了不聽了。”阿飛在擔心曲泠的臉色,“睡覺吧。”
“那至少把書還給我呀,這個都還沒講完。”
曲泠起身要去拿書,阿飛按着她的肩膀讓她起身不能。
陰風吹來,又有兩根蠟燭熄滅了,柴房裡瞬間隻剩下最後一根獨苗蠟燭的微光,照散不了耳房的墨色。
一道驚天動地的哭聲響起,聲聲凄厲,曲泠一個激靈,摟住阿飛的脖子,頭埋上他的肩膀。
阿飛手足無措,雙手不知道該放哪兒。
“怎怎怎怎怎怎麼有人在哭啊,沈氏祠堂是幹淨地方吧?”
“是。”
阿飛幹巴巴地說:“前天也有人在哭,是後面的鄰居在打孩子,你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