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懷現代魂的他,可不像這身體的原主人那樣,空有身份在身,行事竟然……
如此窩囊。
一個男人那麼窩囊,可不就得被人摁着欺負嗎?
雖然當初系統并未明确告知他的具體身份,而且還隐隐告訴他,他心中……
裝着一個她。
雖然他并不知道她為何人,不過……
他未來可能會有不可逆轉的事情發生吧,說不定同她有關呢!
誰知道呢!先把眼前的事兒解決了吧。
江璟川要訓丁香時,江時晏朝他點頭示意。
這是他頭一次正視江時晏的眼神。隻一眼,仿佛世界要安靜了。
平日他甚少見到他庶出兄長,那日見着人,還是個虛弱模樣,要是再沒有炭火取暖的話……
那人怕是要……
今時他再看到那雙眼,卻不同于往日。
那人的眼神,宛若冰川上融化的雪水般純淨,毫無雜質。雖然那人曾經曆過戰場厮殺,可戰場中的殘酷景象并沒有讓那人變得同父親那樣,更有滄桑之感;眼眸更是溫和明媚。
他仿佛是在告訴告訴他:丁香之前送過炭火了,謝謝你。
眼神之中滿是真誠,沒有分毫的算計。
這樣的眼神,可真是少見啊。
在這京城之中,哪個人的眼神不是充滿着算計的?
大公子和大夫人就不用說了,算計之心就差要擺在明面上了。不過,他們真是要把這分算計擺在明面上的話,也可以。
畢竟他們可是江府主家嫡出的公子和嫡母,身份更是尊貴無比。尤其是大公子,就算不學無術了些,僅憑嫡子身份,就能讓他注定能成為江府未來的男主人。
不過,這一前提是在于,沒有人能成為大公子的障礙。
但現實就是,他那庶出的大哥,可真的是大公子的阻礙。
江府并沒有在念書習武上刻意區别對待族中子弟,庶出也能同嫡出的一同學習,隻不過那些珍藏的書籍,嫡出子弟能随意進入藏書閣觀看,而庶子……
自然是要按規矩來。
他們三人自然能入同一私塾念書,他可是知道,大公子可是個出了名的不學無術。不是打盹,就是能把夫子當堂氣的夠嗆。
平日裡大公子可是仗着自己嫡出身份,在府内更是對庶出的子弟毫不顧忌地打壓。
他也曾經被打壓過。隻不過,他用比大公子還狠厲的手段,讓那些個狗仗人勢的雜碎收斂了很多;而他那庶出大哥并沒有那麼做。
也正因為那人沒那麼做,所以那人即便立下了軍功,也依然沒能改變能被人随意打壓的事實。
他曾不止一次暗罵過那人的窩囊,連懲治一下這些個雜碎都不會。連他都知道,這江府的下人,雖然看起來是人,實際上嘛……
也不過一條狗而已……
死了就死了,一條狗的命而已,也不過如此。
他其實,也是有私心的。
将軍府總是喜歡武藝高強的子弟,他不善武藝,不過略通文墨罷了。
将軍府同他一樣,看起來沒什麼用的子弟有的是,壓根就不差他一個。
隻因别人是嫡出,就算本事再弱,江府自然也能保那人後半輩子無憂。而且那人,注定是府内未來的男主人。
而他就不一樣了。他不過庶出,身份卑微,母親出身在尋常人家,家族勢單力薄。
他必須要為自己的未來争取……
江璟川越來越慶幸當初幫了江時晏一把,雖然他是心有所圖。
他是真的有點羨慕他那庶出兄長了,雖然那人看起來好像挺窩囊的。連這江府的下人都能随意踩在他頭上。
至少,目前看起來,他那兄長的未來,也許會過得比他好也說不定。
誰知道呢……
至少,他們現在,還不是敵人。
他以為,那人就算窩囊了些,大不了他往後多為他解圍幾次,也不是不可以。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兄長不是不懂報複。開玩笑,在軍營裡待了這麼久,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好人?壞人?軍營這麼大,你想要見着的人,自然有的是。
兄長真如同他想象地那麼窩囊的話,他怎麼可能會在軍營之中存貨下來?
雖然身處軍營之中的人,大部分都是良善之輩,這也并不代表沒有惡人。
他既然能成為這赫赫有名的将軍,除了自身實力過硬,肯定也能帶好部下。
兄長怎麼可能會是,平庸之輩?
兄長隻不過,不願意對家人設防,也不願意把在軍營之中的那些算計用在家人身上罷了……
雖然這偌大的府内,并沒有所謂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