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斜斜地照在了趴在地上的基德身上,那張臉被揍得腫脹,烏青的眼皮根本就沒法睜開,暗紅色羽毛大衣浸着身上的血塊,完全沒了剛才一分鐘的嚣張。
玲子唏噓地看着基德,海賊之間的戰鬥就是這麼殘酷,昨天還是混得風生水起稱霸一方,今日就能被人殘忍地拉下馬。
不過,卡塔庫栗不愧是個身價十億、big mom海賊團的二把手,出手利落狠厲,基德在他手上就沒過上三招。
她之前打敗基德就沒有這樣的神速,她的實力還是不夠強啊。
卡塔庫栗舉着三叉戟,他淩厲地盯着地上的男人,這個新出爐的毛頭小子給予他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尤斯塔斯·基德以後會給他們夏洛特家族帶來無盡的麻煩。
還是現在解決預防後患。
“等一下——”
玲子見到卡塔庫栗起了殺心,她趕緊制止,千萬别啊,她記得系統說過尤斯塔斯·基德這小子未來大有用處啊。
卡塔庫栗擰過眼神望向玲子,凜凜殺意并未收起。
玲子趕緊找個理由:“我信|教,婚前不适合殺生啊,還是将他打斷腿扔到海裡算了。”
系統:【聽着怎麼更惡毒啊,尤斯塔斯·基德是個惡魔果實能力者吧,扔海裡還能活?】
那就是他自己的命了。
反正她已經仁至義盡。
卡塔庫栗探究地看着卡特琳,他不明白,弦月獵人暴力殺戮的名号不是白來的,對敵人的仁慈并不是什麼好事,這是殘酷的海賊世界,為何卡特琳此時要給尤斯塔斯·基德求情?
沉默幾秒,狼狽趴在地上的基德已經暈厥。
聯想到了這兩天以來,兩人之間萦繞的無形尴尬,卡塔庫栗答應了。
他收起三叉戟,他并不想在這件事上和卡特琳鬧得不愉快。
按照着海賊的傳統,尤斯塔斯·基德的海賊船被摧毀,所有船員都被扔進海底,算是宣告基德海賊團就此破産。
處理完一切後,玲子坐在椅子上,聽着許久未見的船員跑上來寒暄,話裡話外圍繞着她即将要和卡塔庫栗結婚這事,大緻意思即是他們還是挺榮幸加入了big mom海賊團,還有幾個馬仔已經跑過去巴結卡塔庫栗。
軍師搓着蒼蠅手腼腆地笑:“老大,我們以後是不是要跟你一起住在萬國了?”
玲子嫌棄地踹了一腳她的陪嫁品,罵罵咧咧:“有點志氣行不行?你們就不能守在地盤上不讓别人來侵略嗎?”
軍師笑得更加猥瑣:“老大,插上了big mom的旗幟,誰敢上來挑釁四皇啊?我們的地盤不會再失守了。”
玲子懶得和他再廢話,她心情很亂,越和卡塔庫栗接觸得久就越無法及時抽離,她還得去蹲監獄完成任務啊。
作為大海賊,不應該是不拘小節,對于不喜歡的女人并不重視,怎麼卡塔庫栗反而将人夫職責履行得如此認真。
……很難理解。
還是頭一次,玲子覺得自己如此卑劣,明明她以前從不内耗。
卡塔庫栗很禮貌,對待這群歪瓜裂棗海賊釋放善意,他想着好歹卡特琳的部下,給卡特琳一個面子吧。
在把基德海賊團的旗幟拆下後,軍師本想換回卡特琳海賊團的旗幟,被玲子阻止了。
軍師眼珠子咕噜咕噜轉着,他臉上堆砌着笑,“我懂了,現在是一家人,哪裡還分彼此,馬上換上big mom海賊團的旗幟。”
玲子:“……”
她本來是想說不用再插|上旗幟,讓這座島嶼重新回到自由,好像不太行,沒有海賊或者海軍保護的島嶼遲早會變成被搶掠侵占的廢墟。
“等等吧,我再想想。”
軍師見到玲子滿臉陰沉,忍不住想着老大是不是在計算着婚前财産,也是哦,一個大海賊即便結婚也應該保存點實力,萬一未來過不下去,好歹至少有個地方能混。
這兩天,馬仔們基本都在圍繞着卡塔庫栗轉着,玲子則坐在旁邊看着。
卡塔庫栗脾氣算是可以,面對馬仔們谄媚的阿谀奉承,他隻是緘默着沒有回答太多,但每次開口能說到重點。
比如說馬仔們以後還是留在這座島上,然後統一由卡特琳管理,不用每月上貢,還有基本工資可拿,基本上他們已經過上了養老的生活。
馬仔們流下了感動的淚水,說着以後一定好好報答卡塔庫栗對他們的賞識之恩。
玲子卻聽出了不對勁,真的不是在嫌棄他們菜,然後留在這混吃等死算了。
big mom海賊團的成員百分之九十都是夏洛特家族的子女們,少數是姻親結盟,基本上就沒有招收外來成員。
哇,那她要是脫不了身,以後豈不是就成了卡塔庫栗的馬仔,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勢力在身旁,萬一有個不好的地方……
遠嫁真是一場豪賭!
還沒有結婚的玲子悲從心來,眼眶發紅。
卡塔庫栗扭過頭一瞧,就看見了玲子蓄着淚水的雙眼,眉宇之間還籠罩着憂愁,他心髒猛地跳了下。
軍師也看到了,他小聲地說:“老大應該是得了婚前焦慮症。”
見到卡塔庫栗看向他等着聽下文,軍師來勁了,他一本正經地解釋:“很多女人都是這樣,在結婚前會想到很多悲劇,想到以後或許你對老大不好,啊,我的意思是老大的幻想……反正就是這樣,她們越是臨近婚姻就越害怕,然後還有些女人會因恐懼退婚……”
退,婚?
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