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女士:“今晚不要和你哥擡扛,他推了很多事回來的。”
元嘉點頭如搗蒜,有他這樣不成器的弟弟,他哥真是辛苦了。
元臻來的比預想中的稍晚一些,他在門口和王大夫多聊了幾句,元嘉扒在門後聽,但門闆子隔音太好,他聽得稀裡糊塗。
約莫他哥要送走王大夫的時候,他一溜煙鑽回被子裡,裝作虛弱的樣子。
元臻呼啦一下推開他的門,帶起一陣冷風。
元嘉特别矯情地把被子往脖子裡拉了拉,“哥我冷。”
“這麼點壓力受不了?這才開學幾天?”元臻一邊扯松領帶一邊冷笑,五分鐘之前他才在車裡結束了視頻會議。
元嘉點頭如搗蒜,特别認真地說:“二專業老師都不行,講的太快了,我跟不上。”
元臻:“你怎麼能笨成這樣?
元嘉:“可能是你太聰明了顯得我笨吧。”
元臻:“你的意思是怪我?”
元嘉小聲逼逼,“也不是不行。”
元臻擡手作勢要照他腦門上來一下,元嘉下意識去擋……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來,元臻接了别人電話。
“關于建集中式光伏試點的事情,我最近在和X省發改委在聊着,他們原則上同意我們去建設,但你也知道,現在最關鍵的是消納指标,X省的指标早就超了,要新建項目,得再向上協調新指标,X省的态度模糊,單靠我們自己向上争取,力量是絕對不夠的……”
元臻努力認真聽,但還是聽不懂,元臻一邊和對方聊,一邊拉開門讓他秘書進來。
秘書閃進身來,先和元嘉點頭示意,又把一份文件遞給元臻。
門口有一個櫃子,是元嘉的零食和飲料櫃,台面上擺着元嘉心愛的手辦,元臻接過文件,就着打電話的姿勢在櫃面上簽字。
對方又說了什麼,元臻又說:“我已經定了明天的機票一早飛過去,估計十點多就能到X省省會,順利的話中午能約他們一起吃個飯,私下裡聊聊……”
“還有就是下周的光伏材料發展論壇,人員名單你再核定一下,A大于教授,無論如何都要請到。”
元臻一口氣簽了得有一摞文件,電話挂斷的時候還沒簽完。
“剩下這部分我今晚看完再給你,你先回家吧,不用在這耗着了”,元臻對秘書說。
秘書把一摞文件遞給元臻,“好的臻總,明天飛機是六點半,我大約四點半左右來接您。”
“嗯,你回吧。”
秘書跟元臻和躺床上的元嘉點頭示意,而後轉身離開,帶上門。
元臻回頭就看見元嘉一臉愧疚地看着自己。
元臻都忙成這樣了,他還裝病讓元臻擔心,把元臻坑回來,要沒有這檔子事,元臻說不定明早還能多睡會兒,天下哪有這樣做弟弟的。
“你那是什麼癡呆表情。”
元嘉真誠地發問:“哥,爸把你當牛馬了麼?你不累麼?”
元臻冷哼:“怎麼,我不當牛馬你來當?”
元嘉猛搖頭,“不不不,我們會破産的。”
元臻:“你的認知還是蠻清醒的,知道遊手好閑就是對家裡最大的貢獻。”
他們二代圈子裡有句話,“不怕二代啃老,就怕二代創業。”
再怎麼花天酒地也是有限度的,但創業不一樣,分分鐘把上輩打的家底賠光。
元嘉一方面覺得他哥說的很對,一方面也有一點微妙的難過。
“哥,那你都說我遊手好閑是對家裡最大的貢獻了,你怎麼還給我弄這麼多事情?我真的好累。”
書包還在床頭,元嘉使勁拍了拍,“明天早八,我要去上線性代數,但我上周的作業還沒寫。”
元臻有些不耐煩,大概是很難理解線性代數有什麼難度。
“你得做點事情,知道困難是什麼感覺,體會解決麻煩的過程,才知道鍋是鐵打的。難道你想永遠都這樣麼?”
元嘉:“我還是不太懂,我就是感覺學的很費勁,很花時間,而且我也沒法學的很好,繼續向上研究什麼。”
元臻不想說了,對着他腦瓜子彈了一下,彈得元嘉嗷嗷直叫。
“上這麼點學就累了?看你這點出息!”元臻又恢複了他那不說人話的德行。
服了,元嘉覺得他哥當得比他爹還像爹。
元臻到底是沒有做完線代作業,他裝病裝到底,直接請了第二天的早課,美滋滋在家睡了一覺,而後神清氣爽回了學校。
在他不在學校這段時間裡,學校裡關于他的八卦已經滿天飛了。
校園論壇好幾個熱帖飄在主頁。
【唉喲!校草和高冷轉校生上課同桌!】
【報!校草上課被綁走了!】
【誰那麼張狂敢把勞斯萊斯開進校園!】
【勞斯萊斯和捷安特的極限對決,校花将會花落誰家!】
賀修宜上完兩節課,本來要去實驗室,但羅格閃現A大,鬧着要去陪他做實驗,賀修宜說實驗室管理條例不允許,把他帶進了學校餐廳。
羅格目前的生活頂頂無聊,要喝奶茶,掃二維碼點餐,一口氣點了五六種小樣,活生生把奶茶加成了八寶粥。
做成後奶茶店員送餐,微紅着臉遞給了賀修宜一把小勺。
羅格把面前的酸金桔檸檬給賀修宜,把八寶粥拉過來,十分不滿地用小勺戳開封紙挖着吃。
“你看什麼呢,這麼專注?”
賀修宜:“沒什麼。”
羅格左右觀察好友,發出啧啧地聲音,“我不信,你現在周身彌漫着一股愉快的氣息,這很不尋常。”
賀修宜不置可否,頁面上正是【勞斯萊斯和捷安特的極限對決,校花将會花落誰家!】主題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