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去擋他鏡頭，“發什麼神經？”

快門聲不絕于耳，楊凱森邊躲邊抓拍，“創業，别擋鏡頭，快讓我給你拍幾張硬照。”

元嘉惱怒：“你又要拿我照片給學姐換資料！”

楊凱森興奮地離譜：“不不不，這次不光是學姐了，還有外邊的姐姐。你昨兒講課的照片和視頻被傳論壇了，又被轉到了外網上，網上她們都叫你純情小王子，現在有關你的詞條就在同城熱一上挂着，不少人在底下求你的照片。”

“我準備給你開設一個自媒體賬号，你負責出鏡我負責運營，人設是富二代+神顔+A大學霸，定期放點你的照片和視頻什麼的，趁着這次熱度一定會漲一波粉，然後接廣告賺大錢！”

元嘉：“……”

元嘉撈起帽子扣在頭上：“你離我遠點，不許給我拍照，不許把我照片發到網上！”

楊凱森：“嘉嘉，你不要排斥當網紅好麼？你看看人家胡雪琳，現在粉絲怎麼也得五六百萬了，随便接個廣告……”

元嘉給了他一個白眼。

楊凱森：“……”

楊凱森總算想起他上次準備給元嘉和胡雪琳拉郎配的事兒。

“上次是意外……”楊凱森岔開話題“話說你今晚怎麼安排，我準備三四節課翹掉，飛奔火車站，順利的話明天早上我就出現在泰山頂上了，到時候給你拍日出。”

元嘉：“别再讓我替你點名！老師都認識我！”

楊凱森：“當然當然，我都安排好了，你還沒說你去哪兒？”

元嘉飛快地說了句，“請客吃飯。”

楊凱森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和賀修宜吃飯？我天，我真的很好奇周六那天發生了什麼，讓你倆進展這麼快？”

元嘉抄起一本書往楊凱森身上扔，“不會說話可以閉嘴。就在特教學校，能發生個屁！”

楊凱森接住砸過來的書，“特教學校？”

“你什麼表情？”元嘉看楊凱森一臉便秘。

“嘉嘉”楊凱森想了想，還是決定對元嘉說：“你不說特教學校我都忘了，胡雪琳也有一期公益視頻是專門去特教學校拍的。”

元嘉默了默，想起陸昊之前跟他說，渣男跟東子分手後跟胡雪琳不清不楚，再聯想到他剛開學時，路上見到賀修宜跟胡雪琳在樹林裡約會……

“那又怎麼了？”元嘉說。

不過是特教學校而已，可以做公益的學校就那幾個，不是很正常麼？賀修宜不是早去很久了嗎？胡雪琳在那拍視頻更是她的自由。

“我怕你不是唯一一個被賀修宜帶去特教學校的人……嘉嘉你懂我意思吧。”

一時沉默。

楊凱森仔細觀察元嘉臉色，心裡默默震撼，這不會……真陷進去了吧？

元嘉好像沒聽見什麼似的，低頭看手機。

“哦，可能我想多了，胡雪琳做哪兒節目都很正常，沒别的事兒。”楊凱森讪讪地說。

楊凱森放下手機去浴室洗澡了。

浴室裡響起嘩嘩水聲，元嘉鬼使神差找到了胡雪琳的自媒體賬号，很快就在目錄裡翻到了【去特教學校做義工的一天vlog!】

元嘉無聲倍速看，是胡雪琳一個人出鏡，介紹學校大緻情況，陪小孩玩、做手工什麼的，還有捐物和呼籲捐款。

元嘉周六時候剛去過，對畫面裡的一切都很熟悉。

在視頻後半段畫面裡有一閃而逝的架子鼓課堂，元嘉切到慢速，拉進度條，定格，放大，看到了坐在講台上的賀修宜。

拍這段視頻時，賀修宜也是在教架子鼓。

元嘉萌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來。

如楊凱森所說，到底有多少人和他一起去過特教學校？

給多少人看過他敲鼓的樣子？

好比食堂吃飯，去消毒櫃拿勺子的時候，抽出來一個勺底沾着烘幹菜葉的勺子，那一刻你無比清晰的意識到一個你一直在回避着的事實，這些勺子都曾在别人的嘴裡進進出出。

膈應。

元嘉起身收拾回家要用的包，從櫃子最深處費勁把那塊皇家橡樹拿出來，塞進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