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遷你個慫蛋,不用上戰場就是逃兵了,村長是腦袋被門夾了讓你來守?”宋錦沒好氣地又踹了人一腳,嫌棄
“你也是這麼看老娘的茶園的?别人家找上門挖樹了,你先找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吧?”
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一個咕噜翻身,連滾帶爬地扒住宋錦的腳,哭得那叫一個悲慘
“宋錦你個王八蛋,吓死我了,我都在心裡把遺言給寫好了,我八十歲的老母親的,三歲的小妮妮,二十三歲的母老虎”
宋錦額頭跳起:“閉嘴”
姜遷哭嚎:“不行,我要讓我叔給我做主,你吓死我了,我這是被上面招的,勉強也算是編外衙役,你這是襲擊朝廷命官,你”
宋錦:“一個月工錢”
姜遷立馬放開她站了起來,拍拍衣服擦擦臉,朝着宋錦行了個禮,人模人樣的:“宋小姐有禮了,這陣子山裡不太安生,您怎麼來了?”
宋錦:“……怕我再不來你把我的茶園給賣了”
真碰上危險,這慫貨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姜遷立馬變臉:“宋小姐這話說的,那茶園啊,我給您看得好好的,第一批新茶已經出來了,大大小小交易寫得明明白白,這十裡八村啊,您絕對都找不到比我幹得更好的”
要不是因為這,宋錦還真不能雇傭這麼個随時會反水的混子,奈何他慫是慫,算賬做生意确實很有一手,能屈能伸會說話會養茶,還是十裡村村長的親侄子
宋錦忍了,問回正經事:“村子裡怎麼回事?”
姜遷也想起剛才的事,幽怨地看着宋錦,在她一個月工錢的重複中,才老實回道:“還能怎麼回事?那些劫匪有事沒事山裡鑽,出了事咱們山邊邊第一個倒黴。這次就是,宋小姐你還不知道吧,大桉村前兩天被劫匪被洗劫了,死了不少人……”
聽到大桉村這名字,宋錦愣了一下,想到了上次進城碰上的賣牛肉老頭,那辛苦養了幾年的牛好不容易可以用了,結果摔死了,現在村子又出這種事……
劫匪?
她正經三歲的時候可能會信
宋錦抿了抿嘴,向來張揚的神色抑了兩分,再看向神色悲痛凄涼的姜遷,她涼涼道:“說再慘也不會給你加工錢的”
姜遷:“……”
宋錦又勾了勾嘴角,眸中厲色一閃而過,很快又消失不見,笃定道:“放心,茶園和村子不會有事的”
見她這般确定,姜遷心中松了口氣
雖然宋錦隻是普通鄉下小地主,但是姜遷堅信她非常不凡,畢竟,除了她以外,他可沒見過别人會飛。
也是這樣,過于膽小得有些慫的他這些年一直待在她家的小茶園,即便有不少大茶以更高的價位邀他,他也沒有挪過窩。萬一他跑了,這小祖宗報複他怎麼辦?
金錢誠可貴,小命更重要
姜遷拍了拍自己還有些發軟的腿,小聲道:“村子裡來了幾個不得了的人,說的都是官話,身邊帶着侍衛,我聽着應該是都城那邊來的”
宋錦心中有了猜測,應該就是上次那夥人了
她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朝着村子裡面走去,身後傳來姜遷的聲音:“我剛才說的守衛人數不對,你别亂闖啊,還有你低調點,那群人裡有個浪蕩子,小心被他看到惹麻煩”
這小祖宗難惹歸難惹,但是容貌是一等一的
對此,宋錦隻是輕挑眉頭,揚起嘴角,随即便大搖大擺地朝着村子裡面走去
低調?
這話應該留給那所謂的浪蕩子才對
這邊可是她的地盤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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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切”
這邊,正說着事的宋行之狠狠打了個哈欠,他揉了揉有些酸的鼻子,打了個哈欠:“應該是這兩天在山裡染了風寒,等會去得吃點藥,免得傳給王爺”
齊铮聲音涼飕飕的:“我看是不知在哪兒惹的風流禍”
剛過來就又招惹小姑娘的宋行之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這你情我願的事,王爺年紀輕輕,莫不是,還沒體驗過魚水之歡?”
齊铮目光落在窗外一瞬,很快又挪了回來,冷肅:“管好你自己”
宋行之揮揮扇子,風流又輕佻:“别啊,難得外出,沒有都城的規矩,王爺不如放松放松。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此地偏僻,但是美人可不少,擾得臣都想把人帶回去”
齊铮涼涼:“怎麼,不怕宋大人了?”
宋行之揮了揮扇子掩蓋微變的臉色,強裝鎮定自誇道:“這有何怕?我爹巴不得我多生兩個,給家裡開枝散葉哈哈”
齊铮敲敲桌子,道:“所以你打算把鎮上的帶孩子的寡婦帶回去,讓宋大人喜當爺開心開心?”
“……”宋行之尴尬一笑,“真不愧是王爺,什麼都知道”
齊铮低頭,看着輿圖上起伏不清的山脈,在上面做了好些标記之後,這才擡頭,眼神冷厲沉肅
“你情我願我不管,但是你但凡敢強逼,便是宋大人也救不了你”
宋行之輕佻之意迅速消失,他單膝扣地,鄭重:“臣不敢”
齊铮靜靜地看着他,看着他後背都有些涼了,才淡淡開口:“出去吧”
宋行之在心裡松了口氣,暗罵他自己嘴賤,沒事非要多什麼嘴,現在好了,惹了人,回去指不定得被怎麼收拾呢
他不敢再多嘴,擺了擺手便要離開,又聽到齊铮開口:“剛有人過來了,去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宋行之:……
這種重要的事情下次早點說好嗎?
擔心出事的宋行之急匆匆走出房間,打算去找那些個侍衛問問怎麼個情況,沒想到剛走一半,他便眼前一黑,腦袋被麻袋套了個正着,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緊接着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是,唔,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