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出差後,在下返回橫濱的日常就變成帶孩子。
真實意義上的孩子。
九歲的Q和十一歲的櫻,櫻因為過于瘦小,和Q看起來相差不大。
事情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大概得拉扯到在下站崗的那一天。
那是中也出差回來後,森先生就和咒術那邊的合作召開五大幹部會議(實際隻有兩個人,中也和紅葉,魏爾倫就算是幹部還呆在港口Mafia的地下室裡),在下在門口進行守衛。
透過厚厚大門可以聽到一些零碎的話語,比如和東京灣那邊的商家進行化工,造船的合作,物流信息的交易,醫療交流和人員招募等等,聽得在下昏昏欲睡。
“芥川君。”
在在下打瞌睡摸魚站崗時,突然被叫了進去。
森鷗外拿出一小疊文件問:“犬金組合作報告,這是你提交的?”
犬金組?感覺一個奇怪的企劃混進來了,回憶完詳細内容,在下确認:“是的。”
“嗯……将部分背叛者的下場改成送去泰國變性做偶像嗎?”森鷗外仿佛在嚴肅的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不行吧,變性手術沒有這麼厲害多多少少有點違和。”大部分時間在國外飛來飛去的中也看着報告回到。
森鷗外把在下和愛理他們的合照放出來,紅葉看了眼說:“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成本很大呢,除了變性的三十萬,術後恢複,培養成員,組建公司都是一筆筆的錢,組織裡也沒有這方面的人手。”
“有那家夥在的話大概會很輕松。”中也無意識的接話,“不過作為Mafia的背叛标識變成這樣,會被笑掉大牙的吧。”
“再說地下偶像也不夠賺錢。”森鷗外歎口氣,把報告放在一邊,預示着最終結局。
紅葉想到什麼,似笑非笑的開口:“上次傑尼斯克事務所的人邀請妾身喝酒,話裡話外的都是說隻要妾聲身願意陪他,就可以推中也當偶像。”
噗,在下敬那位是個勇士。
“哈?!”耳邊傳來中也不爽的聲音,然後轉頭發火到在下身上,“芥川你笑了吧。”
“在下沒有。”
“中也君或許真的适合呢,唱歌也很好聽。”
“噗咳咳咳咳。”在下咳得驚天動地。
“BOSS,不要調侃我啊,真的是。”
中也的臉上寫滿着煩躁無奈,沖散回來後高壓工作的不滿。
說到底還是突發事件的原因,平常這個時候,中也先生一般在趕往國外處理事情(錘人)的路上,但因為咒術師的事情不得不停留在這裡,作為高端武力鎮壓。
桌上面零散擺了些咒術師的最新情報,一部分是通過交易得到,一部分是地下室裡面的詛咒師友情提供。
《橫濱室内碎屍案》
被武裝偵探社解決,由港口Mafia摘桃子,和咒術師會有群體組織不同,大部分詛咒師至二十年前,五條悟誕生後變得非常慫,獨行不惹事。
找起來困難但意外的好解決。
“高專那邊來人了嗎?”森鷗外問道。
“還沒有。”和高專那邊對接的是在下,“他們說那個咒術師正在辦理轉職手續,等工作結束後會過來辦理入職手續。”
“也快一個星期了吧。”中也說,“櫻她還習慣嗎?”
想起那個有時過于活潑,有時過于安靜,時常給樋口添麻煩的孩子,在下苦惱道:“還行,就是感覺那孩子的精神不太穩定,如果能有個同伴陪着就再好不過了。”
“需要同伴嗎?”森仔細思考着,“Q也很久沒有出來了呢,芥川可以試着帶他一段時間。”
中也極其不愉快的“切”了一聲。
“我會讓那孩子好好跟着你的,要注意不要讓他受傷哦。”
“你的任務就是看管Q一個星期,然後教導櫻使用她自己的異能。”
看着森鷗外那平靜的紅眼睛,在下把抗議咽回肚子裡。
這就是在下英年帶崽的始末。
這就是在下在房子中,被拉扯頭發,不得不控制羅生門拎起他們的理由。
“呐呐,和久作一起玩吧~”有着奇怪瞳孔的小孩就算是被拎住脖子,吊在半空,也是抱着布偶娃娃在笑着,給人一種恐怖的感受。
從東京帶回來的櫻也是抱着骷髅頭,可憐巴巴的小聲說着:“我也想和你一起玩。”
呵,信你們就有鬼,你們不是想和在下一起玩,而是想玩在下。
“櫻,停下你的異能力。”無視腦海裡多餘的情感,在下已經看透一切,疲憊的彎腰收拾家裡。
書籍和稿紙被推到在地,到處都是紅色的手印,随處丢棄的畫筆,還有不知道是那裡的水灑在地上,活脫脫一個大型災難現場。
就連在下本人也逃不脫,不知道這些孩子究竟是怎麼幹的,怎麼把藏好的化妝品找出來塗到滿臉都是。
“久作要出去玩。”黑白發的孩童不停的哭鬧,完全看不出在首領面前乖乖的模樣。
櫻也突然哽咽,身子輕微打着擺子。
小孩是非常聰明的,他們能夠敏銳的察覺出大人的真正的情緒和弱點,然後學習大人的方式,用各種可能達到目的。
比如這兩個孩子就完美的捉住在下的弱點。
把兩個孩子放回地上,在下的腦子幾乎發疼的盯着他們,兩個孩子無辜回望,安靜乖巧,如果臉上沒有搗亂的紅印子在下就真信了。
“好吧,想要出去玩耍也可以,你們得把房間收拾好,什麼時候收拾好,什麼時候出去。”
在下率先開口,選擇後退一步。
小孩輕輕的哼了聲,然後叭嗒叭嗒的開始整理東西。
看吧,孩子就是可愛又可憎的,心累的帶兩個孩子在管轄區溜了圈,晚上總算有獨屬于自己的時間。
畢竟在滿足一定要求後,兩個孩子還是很聽話的。
坐在街邊的居酒屋,在下和很久沒見過的村濑遙碰上一面。
姑且算得上友人,對方已經點了杯劄幌,坐在暧昧色的店裡。
“喲,好久不見。”和黑手黨的生活相比,遙的書卷氣多了很多,神色中還帶些疲憊。
“好久不見。”在下颔首點頭,像每個普通人交談的那樣開頭問道,“最近怎麼樣。”
對方扯出個嘲諷的笑:“還能怎麼樣,那群小兔崽子搞死我,害的我天天加班。”
雖然不知道大學中的老師和學生,是否還有如此親近的關系,但他所抱怨的内容讓在下大為認同。
兩人就[關于那些不聽話的崽子]的教育問題,進行大肆吐槽,發出靈魂中的共鳴。
在下感覺自己的壓力都少很多,差不多吃完拉面的時候,突然想到個問題。
“對了,你知道久作為什麼被關禁閉嗎?”
“久作?”村濑遙疑惑的問道。
“夢野久作。”在下想想,換了個大家熟知的稱号,“Q。”
“噗咳咳咳。”村濑遙猛咳幾聲,阻止在下幫忙拍背順氣,虛弱的說:“你不要害我。”
“我已經離開很久了。”
在下毫不心虛的威脅:“這正是測試你還記得多少情報的時候。”
“好吧,我就不該來這家店的。”村濑遙自言自語,“我不過比你早來半年,你要是想知道Q的情報,問中也前輩更好吧。”
“在下問過。”
“你沒被打死真是奇迹。”村濑遙感慨,誰不知道中也先生的雷點是他重視的下屬啊。
在下移開目光,村濑遙倒是好奇起來。
“中也先生是怎麼說的?”
“你不怕聽到不該聽的死掉嗎?”在下怼回去。
“那不一樣。”村濑攤開手表示無所畏懼,神色裡透露出當年的風采。
在下别别嘴,還是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
從中也角度叙述的故事并沒有跌宕起伏,夢野久作,現在代号為Q的孩子,在龍頭戰争期間,蓄意殺害自己的七個部下。
“那個孩子。”當時的中也硬生生将勺子捏成一團廢鐵,臉上是直白的厭惡,“沒有正常人的心,隻是渴望混沌而已。”
“為什麼我會知道?”那是充滿戾氣的微笑,“因為最先死的,就是和他玩的最好的那幾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