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猴八忽而垂落直下,徑直撲向底下的金穆璘。
金穆璘避閃而開,轉眼卻被扭在地上,宛若一條麻花。
“賤婢!放手!!!”金穆璘惱羞成怒的掙紮,她家老仆人也憤然而起,“怎可對少主無禮!”
“哈哈哈!精彩精彩!”浦予珂在一旁拍掌叫停,“點到為止,無傷大雅。”
猴八收手起身,手上的拳腳功夫還是與七月練成的,平日裡時常一言不合就幹架,姐妹之間自然是不動兵刃,徒手将對方扭成麻花。
金穆璘也是個要強的主,十分不甘道:“再來!”
“诶。”浦予珂又打斷着:“金少主稍安勿躁,今日行至江南,正逢七巧節,不如留着精力遊賞江南燈火可好?”
衆人聽罷,自是對比武助興失了興緻,金穆璘隻好作罷。
酒宴散去後,各家自行賞燈,此片彙聚了不少做生意的世家,許多都在此安家,雖不是在城中,卻比城内更加繁華。
女侍們一轉眼就尋不到猴八,就連風玖玥都不見蹤影。
元月吩咐着:“你們也去玩吧。”
溪流上飄着一隻隻花燈,元月獨自站在長廊上,默默将江南的燈火映入眼底。
元月眼中晃起一絲波瀾,并非是因為眼前的景色,而是身後冒然來訪的腳步聲。
金穆璘換了身衣服朝她走來,“元月姑娘,聽聞你在楚風家的地位不似尋常女侍?”
元月淡然道:“風家女侍皆為平等,不知金少主所指為何?”
“不過就是個妾。”金穆璘不屑的說着,卻是令人聽出了一絲酸味。
元月不作回應,轉身道:“失陪。”
“可我看你與風少主倒也不太親近。”金穆璘藏在面紗下的嘴臉露出莫名的笑意,“反而與木浦家的那位……又是何奸情?”
“你!”元月頓時沉不住氣,立馬被金穆璘打斷。
“你先别急,我可沒說過什麼閑話。”金穆璘好生好氣的說着:“本少主好心提醒你,浦予珂不是什麼好人。”
元月聽着覺得可笑,“金少主,在你眼中可曾瞧得起旁人?”
金穆璘緩緩行至她耳邊,意味深長說道:“若非浦家嫡子英年早逝,你以為木浦家怎麼會落在浦予珂手裡?”
元月反感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呵呵。”金穆璘看向水面上的花燈,不禁搖頭感歎:“能操控江南這片的人,你當是什麼善茬?江南皆知,他浦予珂是個心狠手辣,謀害親兄的惡人!”
元月頓時覺得悶得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剛喘了口氣,突然在拐角處被人拽走。
“啊!疼疼疼!!!”浦予珂被反按在牆上叫囔。
元月慌亂的松手,看他捂着生疼的手腕委屈道:“你跑哪去了,找你半天。”
“找我何事?”
浦予珂笑盈盈的貼過來,“帶你去看燈火。”
“多謝浦少主,我已經看過了。”
“那可不一樣。”浦予珂伸手想拉人家的手,卻撲了個空。
元月平複思緒,漠然道:“不去。”
浦予珂面色一沉,竟是威脅道:“你不去我喊人啦!你别忘了,這是我的地盤!”
元月冷冷一笑,“你喊啊。”
沒想到浦予珂張口人就來,“來人啊!有人玷污我!”
“閉嘴!”元月立馬捂了他的嘴,浦予珂順勢抓起她的手跑開。
浦予珂扯着元月跑到一處後山,這裡烏漆墨黑,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元月質疑道:“你耍我?”
“我怎麼敢呢?”浦予珂自顧坐在草坡上,扯了扯她的衣擺,“你坐嘛。”
浦予珂拍拍身旁的雜草,丢開幾根紮手的草枝,“來嘛。”
元月勉為其難的坐下,剛一碰地就被他撲了下去。
“浦予珂!你做什麼!?”元月猝不及防的被壓在身下,剛要動手,浦予珂自己就彈到邊上去,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
元月正欲起身,滿天的星辰卻消去她眼中的怒火,泛起點點星光。
“這才是真正的江南燈火呐。”浦予珂躺在草坡上望着星星,臉上竟洋溢着幾分孩童般的笑容。
若非他是木浦家主,在世人的眼中,他也不過是個飛鴻戲海的少年郎。
元月緩緩坐起身,猶豫着開口道:“初遇時,我使詐騙你,你誤以為我是小八,所以才追着我不放。”
“可不是嘛……”
“在那之後,我明明已表明身份,你為何還要如此?”
浦予珂理所當然的說着:“因為你魅力大呀!”
元月陷入沉默,寂靜的後山頓時鴉雀無聲。
“唉……”浦予珂輕歎一聲,“你還記得在獵場的時候嗎?”
元月想來說道:“狼狽至極。”
“撲呲!”
浦予珂莫名笑道:“其實那日我特别害怕,還好有你在底下陪我。”
“明明是我踩到陷阱,你還死拽着不放,活該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