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諾曼·奧斯本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後對左手邊莫名停下用餐動作的兒子問道。

現在是清晨，今天的陽光并不明顯，餐廳的光線也弱，天花闆上燈的冷光直直射下，将餐桌上的餐具食物等照得發白。

這頓常規早餐的兩個用餐者顯然都沒什麼食欲。

聽到父親的聲音，哈利·奧斯本稍稍握緊了切割着盤中煎蛋的餐刀。

他心裡想的是昨晚的夢，但嘴上卻開口回答道：“昨晚伯納說父親您在公司做實驗，我還以為您不會回來了。”

這時，一旁沉默站着的管家伯納聞言看向了哈利，不是因為對方提到了自己，而是因為聽到哈利在諾曼面前，竟然還是稱呼對方為“父親”而不是更親近的“爸爸”，心裡有些異樣，他對哈利這樣突兀的習慣改變有點上心。

而諾曼因為哈利的回答，頓了一下後，拿起了桌上的咖啡，他沒有回應哈利的疑惑，轉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哈利，昨晚太晚了我忘了問，你的心理檢查結果怎麼樣了？”

餐廳中的氣氛因為這個問題凝固了一瞬。

哈利第一時間看向了管家伯納的方向，對方雖然知道自己已經再次轉學，但并不知道這次轉學的前因後果，所以在聽到了心理檢查後身體有一瞬的僵硬。

但伯納不愧為經驗豐富的職業管家，這點僵硬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哈利繼續切割着煎蛋。

他不知道伯納會不會把這個和昨晚的口味改變聯系起來。

但也不必太過擔心，穿越這種事情太過離譜，對方是不會想到的，而且隻要諾曼不說，以對方的專業素養，也不會開口探究雇主的私密，更不會猜到自己的少爺之所以做心理檢查，是因為突然得了精神病，還在課堂上發作傷了同學。

哈利把盤子裡的食物都切成小塊後，告知了父親心理評估表的結論。

看着諾曼嚴肅的表情有所放松，他再次想到了昨晚他見到諾曼前做的那個夢。

他是前天穿越過來的。

那時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精神病院了，還以為眼前的一切是發病産生的幻覺，不過那時他的确又産生了幻覺，最後還昏在了急忙趕過來的父親懷裡，第二天醒來時才覺醒了虛拟san值共享系統。

嚴格意義上來說，今天才是他在外國學校上學的第一天。

諾曼看着兒子一塊接一塊地吃完煎蛋，然後雙手捧着牛奶，很是乖巧地一飲而盡後，再次開口。

“你不用為了滿足誰的期待而有壓力，在學校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哈利拿起餐巾擦嘴的動作怔了一下。

諾曼的話讓他有些意外。

他有哈利·奧斯本的記憶，自然知道諾曼·奧斯本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就像昨天車上的那通電話，對方對兒子一向是嚴厲到近乎打壓的教育方式，和他原本世界的母親有點像。

這點相像其實是哈利很習慣的相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