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課！”

彼得·帕克被那張布滿題目的試卷糊了一臉。

他瞪大了眼睛，驚訝道：“我幫你補課？哈利，你是在開玩笑嗎？”

“上午那節課，如果教授不配合的話，我的确無法回答，就像這張試卷上的題目一樣。我的基礎很薄弱，在之前的學校，我基本上每門課都挂科。”哈利表情如常，眉梢卻耷拉了下來。

“那…… ”彼得遲疑了一下。

哈利沒必要騙他，但以對方的展現出來的學習能力來看，之前的成績差應該有其他的原因，不過，就算需要補課，也該是找那些知名教授吧，為什麼要找他？

哈利靠在車門和後座的夾角間，低着頭，隻稍稍擡眼，自下而上看着彼得，沉默地等待着他的回複。

彼得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覺察的憂郁。

這個斯文高大的男孩是驕傲的，同時也是脆弱的。

“……你不想讓别人知道？”彼得的語氣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聽到彼得的猜測，哈利的長睫蝶翼般顫動，随即重重垂下。

車内靜默了一會。

彼得看不到對方的眼神，但見那頭微卷的短發上下浮動着，輕輕點頭。

他心中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沒事的，哈利，你很聰明，現在學習還不晚。”他絞盡腦汁寬慰道。

“這麼說，你是答應我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彼得，你是我轉學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除了你我沒有别的辦法。”哈利擡起頭，眼睛彎了起來，展顔道。

雖然補課這事已經闆上釘釘了，但彼得還是松了一口氣

他喜歡哈利一直遊刃有餘，不願意看到對方失落的樣子。

“隻要你不嫌棄我教的爛就行。”彼得玩笑着補充道。

哈利無視了這一句，自顧自道：

“我們得找個地方補課，學校太吵鬧，家裡太遠，學校附近有什麼地方比較安靜呢？”

他轉着眼睛思索着，突然看到了彼得書包裡露出來的書的一角。

幾根尖銳細長的黑色線條趴在灰白硬紙上，勾得讓人想要一窺全貌。

哈利興緻勃勃地問道：“這是什麼書？”

彼得把書拿出來：“這是最新一期的科學期刊，圖書館沒有，是我向教授借的。”

哈利看着這本書封面上抽象的線條圖案，無聲地向後靠了一些。

“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求學和探索欲是非常優良的品質。”他語氣贊歎，笑得卻有點僵硬，指着封面問道：“這是甲蟲嗎？”

彼得怔了一下，對哈利直白的誇獎有點不好意思。

他熱切地看着封面上的圖案，笑道:“哦，不是，這不是昆蟲，這是蜘蛛。”

車廂内的氛圍突然凝滞下來，哈利的聲音飄忽如同風中灰塵逐漸遠去：

“啊，挺……挺不錯的呀，哈哈，蜘蛛。”

哈利竟然會怕蜘蛛！

彼得對此有些新奇，他把書重新放回書包，拿起那張哈利先前遞給他的卷子，準備開口，分散一下對方的注意力。

這時，哈利閉了下眼，在腦中把剛剛看到的畫面扔到了爪哇島，搶先出聲：

“我不怕！哦，不對，我是說，”糟了，這話沒過腦子，哈利慌亂間，靈光一現：“我們找個實驗室補課吧。”

實驗室……彼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