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聞言,看向他,“什麼工作?”
“幼兒園老師,”沈飛白問,“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宋修遠看向他,“你可以的,不過應該會很忙吧?”
突然被宋修遠肯定,沈飛白有點莫名有點不好意思。
他點頭,“忙是會有點忙,都是小朋友,遇上幾個不聽話的,确實很難照顧好。”
沈飛白正想着再說點什麼,又聽見宋修遠話題一轉,“最近溫度升高,有點熱了。”
沈飛白點頭,“是啊,過幾天要等晚上天黑之後才能出來散步了,不然很容易中暑,你在外頭工作的時候,也注意一點。”
沈飛白說完,又覺得自己講了一些多餘的話,宋修遠當然會注意。
甚至也許人家隻是從家裡轉到辦公室裡,路上車内還有空調,穿着正裝也不會覺得熱。
夏天是要到了,蚊蟲什麼的,都肉眼可見的多起來了。
沈飛白不太喜歡夏天,讓人又倦又躁,還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會的。”
對于沈飛白對自己的關心,宋修遠已經從慌張到順其自然地接受了,果然喜歡一個人,就要從小事抓起。
最近感受着沈飛白事無巨細的關心,宋修遠的心情都變得愉悅。
他垂眸思考,繼續把話題掰正,“夏天悶熱,你那個房間去年制冷壞了,後來沒來得及修,可能會很熱。”
“啊?真的嗎?”沈飛白一聽,那可不行,他最怕熱了,“那有沒有多餘的空房啊?我搬一搬行嗎?”
“能搬。”
沈飛白一聽,還沒來得及放心,下一秒又聽見宋修遠說,“不過制冷是聯動的,除了主卧,其他房間的制冷也不好。”
???
這是什麼說法,他第一次聽說。
“那怎麼辦,我不能沒有空調,最近能修好嗎?”
宋家這麼有錢,怎麼連個制冷設備都不修啊。
宋修遠說,“是個大工程,比較麻煩。”
沈飛白焦慮萬分啞口無言避而不語沉思良久,“我能睡主卧嗎?”
宋修遠看向他,在沈飛白的切切目光下,他像是思考了一會兒才回複,“主卧,是我的房間,你跟我睡嗎?”
沈飛白:“你不能搬出去讓我睡嗎?”
宋修遠:……
沈飛白:“……我開個玩笑,哪能讓老闆你受這種委屈。”
宋修遠說,“我不委屈。”
宋修遠以為,沈飛白既然喜歡自己,那自然是想跟自己睡同一間房的,隻是他不好意思開口。
果然,哪有人結婚一個多月,兩個人還不睡同一張床的,分床睡的夫夫那還叫夫夫嗎?
宋修遠想,沈飛白不好意思開口的話,那自己給他一個台階,這樣他就會順其自然地把這件事應下來。
沒想到,沈飛白根本油鹽不進。
兩人僵持了幾秒鐘的時間,宋修遠把話題升級了一下,“夏天容易打雷,你怕不怕?”
沈飛白看着他,在宋修遠期待的眼神下,他搖了搖頭,“我不怕。”
宋修遠:“……”
于是話題又陷入了僵持,沈飛白覺得氣氛好怪,總有一種要說不要的難耐感。
他想随便說點什麼,于是他問宋修遠,“是不是你怕打雷?”
沈飛白說完這句話後,氣氛更怪了,他覺得自己腦子一定是抽了,才會問老闆這種問題。
怎麼可能怕啊,就算宋修遠怕打雷也不會承認的吧。
宋修遠說,“我怕。”
“我就知道你不……什麼?你怕?”
沈飛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趕忙給老闆找補,“确實,打雷确實挺可怕的,我剛剛說錯了,我也挺怕,我彈跳力好,小時候一打雷,我就吓得能蹦到天花闆上。”
“是嗎?”宋修遠笑,“那你搬過來,我能保護你。”
“好啊好啊。”
沈飛白還在感歎自己随機應變的能力實在是太高了,無論遇到什麼黑的他都能說成白的,又見宋修遠說,“那就這麼說好了,今天太遲了,你明天搬過來。”
“好啊好啊。”
沈飛白見宋修遠掉頭要走,應聲完之後忽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宋修遠說什麼來着,搬過來?
什麼意思?
沈飛白還沒弄明白,糊裡糊塗地到了第二天,真就有傭人來給他收拾東西了。
偏偏宋修遠今天又不在,等東西全都搬完,沈飛白坐在主卧的床上,還是沒有回過勁來。
睡一個房間也不是不行,他現在把宋修遠當兄弟處,睡一個房間可以是可以,當初大學剛畢業那會兒,身上沒什麼錢,沈廣中又不給錢,他和餘陽明合租時,也是睡一張床。
一米五寬的小床睡兩個将近一米八的男人還是有點擁擠的。
現在跟宋修遠睡一張,真的不會太擠嗎?
沈飛白回身看着身後的大床。
不會擠。
大得好像睡十個他都行。
沈飛白不認床,到哪兒都能睡,不知道宋修遠的睡眠質量怎麼樣,能不能跟外人湊合。
不過沈飛白估摸着,宋修遠應該是怕打雷的,隻不過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不然不能拐着彎讓自己搬過來跟他一起住。
沈飛白洗了洗,往床上一躺,這床比他睡的那張還舒服。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氣味,是宋修遠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沈飛白沒有多想,實在困了,眼睛一閉沾枕頭就着。
半夜睡得迷糊間,沈飛白聽見周圍有一陣細微的輕響傳來,緊接着床側微微下陷。
他一轉身,滾進了一個溫暖的地方,随後又沉沉睡去。
宋修遠沒想到沈飛白會滾過來,他無措地感受着男人的頭抵在自己肩膀上的溫度,才輕手輕腳地把人擁進懷裡。
他笑着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