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誰談？”你問。

菲利斯含糊的說：“普利斯大學裡能說得上話的人，往往也能在政府裡說上話。”

你：“談什麼？”

“談阿爾貝加·威爾士的歸屬問題。”菲利斯說：“我們接到的消息是她被秘密關押在普利斯大學。”

“哪裡的消息？”

菲利斯微微一笑：“如果我說不知道你會相信嗎？”這就是不方便說的意思了。

你換了個問題：“如果不能坐下來平靜地談呢？”

“也可以，”菲利斯說：“那就沒有普利斯大學了。”

這是要炸學校的意思，看起來是準備坐下來好好談判，但激進派就是激進派，如果不順他們的心意，甯可毀掉。

看你沒說話，菲利斯開口道：“是不是覺得很殘忍？”

你望向菲利斯的雙眼，沒有說話，當你們都隻是普通學生時，你們都見識過激進派的作風，你不信他會忘記被炸毀的樂池戲劇場。

“所以祈禱法比安送來的‘理由’足夠有用吧。”菲利斯說。

你看着菲利斯，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但又摸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菲利斯看着困惑的你，模糊地笑了一聲：“所以我說你應該走，不應該混進這些事裡。你現在還沒看明白法比安送來的‘理由’是什麼嗎，克裡汀？——是你啊。”

“我？”你驚訝地說，又忍不住皺緊眉頭：“你們認真的？”

你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能量，能讓激進派和對面和和氣氣坐下來談。但菲利斯說的不像玩笑，而法比安也是從來不說笑的。

“我有什麼特殊，能讓他們坐下來談。就算是因為瑪麗安，但她早已經去世了。我現在估計都成城區裡的通緝犯了吧？”越說越荒謬，你都忍不住苦笑起來。

但菲利斯卻撚了撚手指，反而誇你聰明：“就是用你被通緝的身份。”

“上次發生在保密塔的事情，除了安德魯·布朗見過答案紙，沒人知道是紅河谷做的——雖然有不少人懷疑，但你身為原保密塔的員工，在爆炸事件後消失倒是鐵闆釘釘的事。這次報紙上沒出現激進派認領這件事的陳述，加上保密塔本身的秘密特性，這件事在民衆間沒有被宣揚，隻是說操作問題突發意外，沒人會在乎一個辦公大樓着火的消息。隻有政府層面的人知道這事的内情，安德魯·布朗目前還沒有給總統先生一個滿意的交代。但在明面上，所有懸而未決的疑問和責任都會堆在‘叛逃’的你的頭上。這是他們甩鍋的慣用手段，你在那裡待過一段時間，應該很清楚。”

你因為菲利斯的這些話而感到心驚，紅河谷的勢力到底到了什麼地步，連安德魯·布朗當天見過答案紙都知道——要知道，即使是站在安德魯·布朗身後半步的你都也隻看到了答案紙的一半，更不要提後續爆發混亂，答案紙消失無蹤。

“所以，”你接上菲利斯的話：“你們要用‘投誠’的态度押我回普利斯大學？”

“不會讓你那麼難堪。”菲利斯回答。但這話也為你證實了他們的計劃。

之前法比安還曾經在河上用你回去就會吃牢飯這件事恐吓過你，現在倒真打算把你送回去請罪。你一時之間倒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表情面對這一切。難道從法比安帶你從保密塔逃出來時就計劃好了這一切？你似乎總是在不經意間掉下一個又一個為你準備好的陷阱。

菲利斯看着你的表情變幻，出聲安慰道：“不用太憂慮，克裡汀。紅河谷會保護它的成員，不會讓你白白受到危險。”

這下，你是真的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紅河谷或許真的會保護她的孩子，但問題是，你和法比安又不是真的來投靠紅河谷的激進派的，但這話現在肯定不能對菲利斯說，你又不知道法比安到底是怎麼計劃的，法比安單槍匹馬地來空手套白狼，真不擔心他的計劃被識破被紅河谷的激進派給撕了？

你的臉色算不上好。

“現在我知道法比安為什麼一個字都不和你提了。”菲利斯說。

你有氣無力地哼笑兩聲，順着菲利斯的思路演下去：“要早知道是這樣，說不定我半道就跳河跑了……”

你也隻是嘴上說說，你有強烈的恐水症，雖然鮮有人知。

“不過，克裡汀，”菲利斯話鋒一轉，對你說：“我之前說的是真話，隻有你穩穩接住一切變化，你才有可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