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為什麼呢?
埃文瞪大了雙眼,沒有直接反問他,但凝視着他的一雙澄澈的眼裡寫滿疑問,顯然在等待他的回答。
——一個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偏偏就是他眼下正在經曆的困難的回答。
“老實說……我、在忄生方面……不太行……”
雖然終于是艱難地擠出了這幾句話進行了解釋,但查恩斯沒有發覺自己的眼角都紅了。與一個非親非友又極其優秀的α談論自己的“不行”令他感到羞恥,但奇怪的是,大概是因為傾聽之人并不讓他感到厭惡,于是除了些許的尴尬之外他竟也沒有感覺到太多的逃避和排斥。
埃文确實非常禮貌地沒有擺出一副聞所未聞的震驚神色,但較長時間的沉默還是暴露出了他對這個回答而感到意外,之後他接連抛出了好幾個問題——“是外傷嗎?”“是器質性的嗎?”“還是其他症狀的并發症?”卻偏偏沒有提到過心理問題,這也能看得出來,對于尤其是在性能力上十分有優越性的α來說,這方面的障礙當真是難得一見。
于是,當查恩斯告訴他恰恰就是心理方面的問題時,埃文再一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久到查恩斯不得不用自嘲來緩解眼下冷場的氣氛,說這種事情的确太少見,别說埃文先生沒有聽過,連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會遇上。
“……大概是因為家族裡的約束太多吧。”查恩斯解釋道,“發忄青期的監控、聯姻的安排之類的……”
“噢……貴府的極其嚴謹和規範,我的确略有耳聞。”埃文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走神,連忙進行了答複,神情也變得越發溫和。原本他的眼角便是彎彎的、下垂的形狀,看起來柔軟而真誠,現在更是帶着一種近乎關切的情緒,很難想象之前慢條斯理地放狠話時充滿威懾力的人和眼前的是同一個人。
“……真是沒想到您會遭遇這種難處呢……不得不讓您在我這個外人面前坦白這種隐私,真是太冒犯了。不過,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能否再多一句嘴,問一個對尼爾來說非常重要的問題——您實際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擇與尼爾分手的嗎?”
的确,查恩斯在與尼爾交往的短短一個多月當中,從未對尼爾做出過任何越界行為,就算中間碰上過一次“發口期”,他也是“使用抑制劑”獨自度過,這的确給人以過于冷淡的印象,自然而然會讓人這麼想。不過事實上,查恩斯并不十分清楚這個毛病具體是從何時開始的,直到因為擔心頻繁使用抑制劑同樣容易引起祖父的注意,所以與尼爾分手之後的幾次“發口期”,他才不得不去找了“牡羊座”的ω,然後才發現自己竟然石更不起來了。
但就這樣承認下來似乎也并沒有什麼不好,如此一來也不容易再讓人聯想到其他可能。于是查恩斯索性選擇了默認。埃文望着他,展露出一個笑容。
“好的,我明白了。”他看上去竟像是有點高興的樣子,又道,“那麼,為了尼爾,為了您的身體,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标……就讓我來幫您恢複健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