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劣性ω雖然發情期相對較少且十分不穩定,但他們卻擁有一種别樣的“優勢”,能夠暫且保護他們在公衆場合意外發情時,不被撩撥得假性發情的α立刻纏住……那就是他們的信香。
和優性α作為α中的少數人一樣,劣性ω也是ω中的少部分存在,隻不過優性α的信香都十分好聞且極具吸引力,且對ω信息素十分敏感,劣性ω卻完全相反。對α信息素較為遲鈍的他們,信香往往也生僻古怪,并非人們普遍喜愛的味道,就像塞穆爾,乙醇、雙氧水以及惟獨有些甜香但是十分微量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并不會使人産生想要親近的感覺,再加上劣性ω的信息素濃度本來也要偏低一些(如果不是因為到了發情期,平日裡憑借他們自己的意識就足以控制信息素的産生,根本無需像正常ω一樣多少借助一些外力作用來進行掩蓋——這一點在日常生活中倒是很方便,隻是相對應的,紊亂的周期也總是會弄得他們措手不及),而這些都讓他比正常ω的誘惑力要低很多。
看得出人群中的α對于空氣中突然暴漲的ω信息素已經或多或少出現了本能的躁動反應,僅剩的理智卻又對似乎是信香的化學試劑的味道感到疑惑不解時,塞穆爾知道這就是他的機會,能夠讓他在掏出無論何時都會随身攜帶的高效抑制劑,盡可能快速地組裝針管、抽取液體并給自己注射的數分鐘内還算安全。當聞到自己的信息素逐漸穩定和微弱下去,塞穆爾終于松了口氣。
不過等他回過神來想要繼續解決眼下的麻煩時,他發現菲尼克斯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眼裡冒出的綠光幾乎都要将他吞噬——所以說,當着α、尤其是優性α的面發情真的很危險,幸虧對方剛剛發病的時候耗費了不少精力和體力,身體還處于疲勞虛弱的狀态,否則自己距離他如此之近,恐怕真的難逃一劫……但也說不定。不知為何,即使他很清楚菲尼克斯是個不那麼可控的精神病人,他卻總是相信菲尼克斯不會傷害他。
随後塞穆爾明确地告知菲尼克斯您闖禍了,接着主動撥打了醫院的電話,在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還要應付趕來的警察。大概是看菲尼克斯全程不知所措地躲在塞穆爾身後,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小心翼翼可憐巴巴地瞅着衆人,而且也算是主動中止了暴力行為,再加上周圍目擊了整個過程的人都證實挑事的是對方,于是警察相信了塞穆爾的解釋,決定先不拘留菲尼克斯,但後續會不會牽涉到什麼嚴重的法律責任,那就得看這人的傷勢如何再定性了。
就這樣兩人折騰了整整一晚上,最後終于在快要天亮的時候趕到了收治傷者的醫院,得知了那男人情況:腦震蕩,内髒有些受損,脊椎扭傷,肋骨斷了幾根,但好在都不會危及性命,塞穆爾這才覺得自己腦子裡一直緊繃的神經真真正正地松懈了下來。
他癱坐在醫院的靠背椅上,發情期焦慮不安的熬夜讓他立刻開始犯困。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總之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發現他的頭靠在了身邊乖乖坐着一動都不敢動的菲尼克斯的肩膀。
菲尼克斯則是一副完全沒有合過眼的樣子,眼角和嘴角都耷拉着,頭發也亂糟糟的,但顯然令他變成這樣的最主要的緣故是他的情緒。他看上去沮喪不堪。
“小塞,對不起……”
菲尼克斯想要道歉,但他才剛剛開了個話頭,塞穆爾就打斷了他,道:“菲尼克斯少爺,您無需感到自責,畢竟您隻是想幫忙而已,真要論起來應該是我的錯,是我個人的私事拖累了您,讓您遭遇這些難事。”
菲尼克斯聽他這麼說,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塞穆爾又說:“不過我認為我們最應該道歉的還是Boss,給他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出來……”
随後塞穆爾撥打了查恩斯的電話,這才有查恩斯在周六的清早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