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素面朝天的臉龐此刻顯得乖巧無比。
沈母的臉色不算好看,倒是沈父沈修平面帶微笑地讓沈令姒坐下說話。
“姒姒啊,你也别怪你媽,她也是擔心你萬一你在外面出了什麼事,我們連知道都不知道。”
沈令姒順從地點了點頭,眉心輕皺,神色帶着猶豫,“我就是提前答辯完想着回來和朋友去海上玩幾天,我已經24歲了,你們不用擔心我。”
沈母一聽這話頓時站了起來,臉色不虞,“什麼話,你是我們的女兒,你的行蹤我們不應該了如指掌嗎?”
沈父見妻子情緒過于激動,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讓她坐下。
沈令姒看着面前這位名義上是自己母親的女人,内心仿佛有一隻手僅僅揪住自己的心髒,逃脫不了更無法脫離掌控。
半響,她咬了咬嘴唇,使勁壓抑住心底湧起的酸澀情緒,“媽,我知道錯了。”
見時機差不多,沈父站起來緩和氣氛,“行了行了,孩子也知道錯了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沈令姒看着平日裡一臉嚴肅的沈父此刻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愛,向他投去感謝的目光。
張媽給三人遞了茶水,溫熱的茶杯被沈令姒捏在手心中,溫暖着冰涼的手指,濃豔的綠茶下肚,醇香的氣味回蕩在鼻腔間。
沈父沈母對了一個眼神,随後沈父和藹地開口:“這個茶葉啊,是你徐伯父從Y市專門帶來的。”
又是徐家,沈令姒垂下眼簾看着手中的茶杯,還未等自己出聲,坐在一旁的沈母見狀開始勸說:“姒姒啊,咱們年齡雖說不大,如今學業已經小有成就,也該尋摸着自己的感情了,上次我給你說的徐伯父家的小兒子前段時間也回國了,你們都是年輕人,肯定有共同話題。”
“媽,我想先穩定一下事業。”她輕聲地回應着。
“事業和感情可以同時發展啊,别總是一根筋,你看看那些所謂的女強人,守着一個個大公司,每晚回家就是冰冷的房間,也沒個知心的人。”
“況且啊,你們小時候我和你徐伯父徐伯母還給你倆訂過娃娃親呢。”
沈令姒咽了一口唾沫,剛想反駁門外傳來一聲鎖車聲,緊接着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了家門。
她起身喊了一聲,
“哥。”
“嗯,”似乎是忙了一夜,沈默沒開口說話,深深望了一眼她,眼中包含的情緒過于深沉,擺了擺手讓她坐下。
他坐在了自己對面的沙發上,緊揉着眉心,張媽給他也倒了一杯茶水,痛飲而下後他開口,“媽,都什麼年代了還娃娃親呢。”
沈父看着風塵仆仆趕來的兒子,似乎是有話對他說,尋了一個理由:“姒姒,你先上去休息吧,我有話問你哥。”
沈令姒看了沈默一眼,後者對她微微颔首,讓她放心,
“好。”起身路過沈默身旁的時候,沈令姒的餘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一陣煙草味随之飄到她鼻腔中。
她皺了皺眉頭。
身後的三人見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才出聲交談了起來,沒成想沈令姒剛拐到樓梯口就停下了腳步,偷偷聽着客廳中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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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舟野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冰涼,隻有淩亂的床被還在證明着昨天下午發生的一切。
他扭頭看見床頭的紙條,女人飄飄揚揚的大字赫然寫着:感謝你這幾天的照顧,因私人情況有變,這趟旅程就到這吧,祝一路順風,這是報酬,再見。
旁邊還有一張100w的支票。
徐舟野指甲捏起那張支票,嘴角忽地染上了一抹輕笑,老子這是被睡了一晚就被扔了?
沈令姒,你真有意思。
港口處的汽笛聲一聲聲接踵而至,另一個船員到船艙内
來尋他:“老闆,她們已經離開,這艘遊艇怎麼辦?”
徐舟野看着舷窗外的風景,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女人的身影,他咬着後槽牙說道:“找個貨船給我們拉回去,必須保證完好無損。”
“還有,把那幾個人的聯系方式給我找出來,給我訂一張回國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