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去開房。”
……
被領上一艘較大的船上的時候沈令姒才反應過來這是可以居住的船宿。
長達幾十米的船身外表是棕木色的,帶着一絲原始雨林的風味,一樓是休閑區,有K歌和休息區域,甚至還有打麻将的小卧室。
沈令姒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我們住在這裡?”
徐舟野走到船頭處的甲闆上,看着遠處雨過天晴後的小島,聽到身後不可置信的聲音轉過身去,視線輕飄飄地看向站在桌子處的沈令姒,三分漫不經心地開口:
“不然呢,我帶你來參觀?”
沈令姒挑着眉癟了癟嘴,同時産生了有個疑問:
“我都沒有找到CLAM公司的聯系方式,官網上也顯示船宿都訂滿了,”她指了指二樓,“你又是怎麼訂下的?”
果然是公司的失職,徐舟野掩飾着怒火,敷衍着回了一句,
“你老公我神通廣大。”心底卻是在盤算着怎麼整治負責人。
沈令姒對他翻了個白眼,随後又想到什麼,嚴肅鄭重的開口:“不過,今天确實得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估計早死……”
“噓”徐舟野打斷了她的話語,一手放在嘴邊示意她噤聲,同時示意指了指西邊的天空。
沈令姒被他吸引了視線,擡腳走出船艙外。
西邊的海面上綻放出一條美麗的彩虹,像一條神秘的橋梁連接着海面和雲彩,像是通往天堂的路徑。五彩斑斓的色彩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正片大海被渲染成紫色,恍然進了夢幻般的世界。
海浪與彩虹交織,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
她扭頭看了一眼旁邊認真欣賞景色的男人,神色淡然又虔誠。
似是感受到餘光,兩人視線相交。
旋即一笑。
活着真好,沈令姒心想。
/
徐舟野從民宿拿回沈令姒的行李時,她已經吃了藥在床上睡熟了。
微微張開的紅唇如被浸濕的玫瑰花朵般嬌潤,額頭間還有一道淺淺的紅痕。
“姒姒,救我!”
沈令姒站在海上的一艘小船上,忽然海底傳出父親的呼救聲,沈令姒整個人急得趴在船邊回應着爸爸的呼喊,但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直到聲音消失在海平面底下。
下一秒,自己忽然被拉入海中,一個男人面部猙獰地搖晃着她的身子,嘴中質問着她為什麼不救自己,她哭回應,想要抓住對方的手,卻怎麼也抓不到。
昏暗的房間中她緊緊皺着眉頭,雙眸緊閉,嘴中不知嗚咽說着什麼。
徐舟野握住了她發抖的雙手,輕聲呼喚着她的名字。
“爸!”夢境中的驚恐讓她掙紮着醒來,眼底盡是未散去的恐懼之意。
船艙内涼氣适宜,但沈令姒的額間已經蒙上一層汗珠。
“做噩夢了?”徐舟野扶住她的肩膀,沈令姒喘着粗氣,眼神飄忽不定。
父親的去世始終是她心中解不開的結,剛才做的夢讓沈令姒以為父親是不是從來從沒有原諒過自己,今天她是不是應該就留在那裡,去陪伴父親。
她捂着自己的心髒,仿佛那裡有一隻手緊緊攥着,讓她無法呼吸。
徐舟野見狀不對,提高了兩個音量出聲詢問,“沈令姒,你怎麼了?”
她像沒有聽到自己聲音一般,神色痛苦,仿佛困在夢魇中無法自拔。
他的動作已然沾染上了一絲急切,用力地搖晃她的身子,試圖換回她的意識。
“沈令姒!是我。”徐舟野将她的身子掰直,讓她正視自己。
大霧彌漫的海面上忽然駛來一艘帶着燈光的小船,将她從深不見底的海面上拉出來。
沈令姒回神,與一雙染着慌亂的眼睛對視。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欺身貼上了男人的嘴唇。
潮濕、毫無章法。
徐舟野想要将她推開,但她緊緊抓住他的肩膀。
“我要死了。”沈令姒帶着哭腔出聲後又吻上了他的唇。
這次是溫柔、纏綿的接觸。
徐舟野感受到她内心的恐懼,旋即一轉,将主動權收回手中。
鼻間相貼,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疼痛的實感讓她知道自己還活着。
潮汐起伏,月色漸深,一夜旖旎,船隻浮動在在海面上,舷窗内的夜色隐于海天之中。
沈令姒半睡半醒之間呢喃着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