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作用下五官都會反應遲鈍。
沈令姒除了走路的步伐慢吞吞的,外表看起來并不像喝醉酒的樣子。
走進公寓還需要一段路程,院子中的路燈還壞了幾個,昏暗的燈光打在地面上,并不足以照亮周邊。
沈令姒打了個酒嗝,自顧自地走進了樓道,雖然頭很痛,但是意識并沒有完全喪失。
公寓樓有四層,這次住的apartment還是之前沈令姒留學時來這裡潛水住的房間。
一租就是三年,所以她這次直接讓Jony找人打掃了一下直接入住。
樓道内的暖黃燈泡一層沒壞,與此同時身後傳來腳步聲爬着樓梯,平緩又急促,聽聲音應該是個男人。
沈令姒一開始沒當回事,覺得累了就停停歇歇,但當身後的步伐也相應的減速加速的時候,她的意識告訴她情況不太對勁。
房間在三樓,她已經爬到二樓的中間。
身後的腳步聲相應地停下。
她忽然打了個寒顫,扭頭往樓梯間看。
沒有任何的身影。
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幻聽吧。
她試探性地往上邁了兩個台階,留意着身後的腳步聲。
‘噔噔’
皮鞋踩在台階上的聲音沉悶有力。
沈令姒徹底慌了,她死死捂住嘴巴,瞬間加快了爬樓的步伐。
死腿,快跑啊。
眼瞅着馬上到三樓,她還沒忘去拿包裡的鑰匙。
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撒旦的雙手,緩緩靠近。
關鍵時刻總會出差錯,論沈令姒怎麼在包裡摸索都沒找到那串鑰匙,背後的人好像感受到她的慌亂和窘迫,故意放緩了腳步。
後背冒出一層冷汗,終于在夾層中抓住了救命稻草。
鑰匙剛剛插進鎖孔,沈令姒就感覺到背後有人在靠近自己。
如救命鈴聲般的開鎖聲響起,男人在後面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嗚嗚嗚”
沈令姒本就頭昏腦脹,腎上腺素激素分泌,她感覺全身血液倒流。
水桶包慌亂之中被丢到了地上,她拼命想脫離男人的桎梏。
徐舟野在靠近她的時候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沒想着要吓唬她,但又擔心她以後在出現獨自喝醉酒的情況,于是便想唬一唬她。
沈令姒想将鑰匙拔出來,這種情況下要是進了屋,那就更沒有逃生的可能了。
誰知男人好像知道她的想法,直接用腿頂開了門。
“嗚嗚嗚,你放開我。”
恐懼帶來的生理性反應讓她渾身忍不住地顫抖着。
夾雜着淡淡中藥味道的氣息鑽進鼻腔,身體比意識更先作出反應。
“沈令姒,是我。”
徐舟野用略顯僵硬的左手摁下開關,屋内頓時清亮起來。他扶住沈令姒發軟的身子,低頭仔細看着她,幾日未見,感覺瘦了些。
思緒慢慢回攏,眩暈感也在極度的驚吓後消退了不少,男人的面容清晰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徐舟野,你是不是有病啊。”剛才那一瞬間沈令姒都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打算,怎麼也沒想到是他。
眼眶湧上一陣濕熱,她一把推開身前的男人,扭頭去了衛生間。
徐舟野看到了她發紅的眼眶,知道是自己有些過火吓到她,緊跟在後面進了衛生間。
今晚的紅酒濃烈,胃裡好似有火球在翻滾,沈令姒蹲在馬桶旁邊将胃中的東西吐了個幹淨。
徐舟野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扭頭去了客廳,再進去的時候手中端着一杯溫水。
一雙溫熱的手掌輕拍着自己的後背,沈令姒吐了個痛快,吐到胃裡正剩下酸水,才直起了身子。
嘔吐物的氣味并不好聞,沈令姒五官緊皺,看起來難受至極,徐舟野将她扶到洗手台旁,遞給她溫水漱口。
沈令姒聞着氣味有些别扭,“馬桶還沒有……”
“你先喝口水,我去。”
沈令姒站在洗手台前緩了一小會兒,聽到馬桶沖水的聲音時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裡側。
男人面無表情地走出來洗了一把手,沈令姒透過鏡子看了一眼他,轉身走了出去。
這間apartment的面積不到100平方米,整個色調都是溫馨的米白色裝飾,花瓣樣式的吊燈在客廳中發散着柔和的光芒,沈令姒坐到了淡綠色的布藝沙發上抱着一個棉花抱枕,眼神空散。
徐舟野走到客廳中她也沒分給他半個眼神。
“剛才的事情,我很抱歉。”徐舟野看着她兩眼無神的樣子心裡愧疚無比,開口向她道歉。
沈令姒像是沒聽見,不知在想些什麼。
外面北風陣陣,呼嘯孤寂拍打在窗棂上,室内沒開空調,沈令姒抱了抱胳膊。
半響,她才冷冷開口,
“你來這幹什麼。”
徐舟野輕歎了口氣,走到沙發旁,坐下。
沈令姒見狀往裡挪了挪身子,與男人隔開距離
沙發後面擺放的盆栽葉子落到沈令姒的額頭間。
……
她擡手一撥,将長勢喜人的枝葉放到了身後。
徐舟野藏着笑意,猝不及防開口:“再往後就要掉下去了。”
“要你管?”沈令姒沒好氣,又往後移了移屁股。沙發的尺寸要比國内的小些,這一挪不要緊,半個屁股都在空中懸着,重心失措,沈令姒伸出胳膊想保持平衡。
徐舟野直接長臂一揮,抓住女人的小臂,将她的重心拉回來,他故意将力道加重了些,一下将她拽到自己的懷中。
沈令姒驚魂未定就對上一雙深沉的眸子,吊燈反射在他漆黑的瞳孔中,熒光點點。
“你…放開。”沈令姒看出他是故意的,惱羞成怒。
到手的東西徐舟野怎麼會放手。
“我不。”
男人語氣輕挑,聽的沈令姒一股莫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