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郁炎轉過身來,徒手将燃到尾聲的煙握在手中,直至熄滅。
灰燼在他手中飄然下落。
他臉色陰沉,風雨欲來。
張助默默地又往後挪了一步,腳跟碰到木門,退無可退。
郁炎緊繃着身子走向辦公桌,雙手撐在上面,微微俯身。
“拿來。”少了些許的怒意,語氣依舊涼薄。
張助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雙手将懷中的文件遞給他。
“不用保全他。”
“可他會不會将您與他之間的合作…說出來。”
男人冷笑一聲,刻薄的神情中透着一股戾氣。
“他不敢。”
因為他還有把柄在自己這裡。
全家的身家性命,還有可愛的一雙兒女。
“他可不敢。”男人再次重複一遍,嘴角邊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如同地獄中的撒旦。
張助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聲也不敢吱。
文件不厚,郁炎翻看了幾頁。
“徐舟野竟然是CLAM俱樂部的創始人?”
郁炎默不作聲,他還真是小瞧了這位徐家公子。
傳聞都說他自小被送到M國養着,是個會玩的公子哥,沒想到竟然能做出一番自己的事業。
此人不可小觑。
沈令姒的照片和名字出現在第二頁。
“黑水攝影協會?這對夫妻還挺有意思,”
張助見縫插針,“聽說這個協會的反響還不錯,界内有不少的黑水攝影師都有想參加的意願。”
“确定她是跟CLAM俱樂部合作的?”
“嗯,确定。”
A4紙上被捏出道道痕迹,郁炎微微仰頭,嘴角勾起一個詭豔的笑容。
“徐舟野那邊給我盯緊了,至于這個沈令姒,你找個好拿捏的攝影師,錢不是問題,再找個我們自己人做他的助手,加入這個協會,看看能玩出什麼花樣。”
“好的,郁總。”
徐舟野,我已經警告過你,如此不知好歹。
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協會公告發布後,除了沈令姒要處理各種合同,周昊和周欣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為了方便管理,沈令姒讓大家都趕到周昊所在的酒店套房内,周昊負責接聽咨詢電話,周欣負責統計信息,就連肖煜也沒閑着,也被周欣拉來當苦力工。
“姒,沒想到這麼多熱愛黑水攝影的人願意加入。”
Jony剛剛挂斷一通來自挪威的黑水攝影師打來的電話,對方非常樂意且願意自費加入。
沈令姒一邊回複着郵箱中上百封的郵件,内心感慨不已。
“黑水攝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松,要想找到志同道合的搭子更不容易,我們每次孤身一人潛到海底的時候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希望通過這個協會,能真正幫助到大家,也能讓更多人看見海洋生物的美。”
“一定會的。”周欣握着拳頭激動開口。
周昊從房間裡走出來,端起紙杯狂飲。
溫水下肚,他才覺得自己的喉嚨間被滅了火。
“姒姒姐,剛才有位咱們國家的攝影師說想加入我們。”
沈令姒敲着鍵盤,回應道:“嗯?”
“關鍵是那人還說如果要去别國潛水點的話他要帶個助手一起。”
周欣聽到這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有些鄙夷,“這人還挺講究,叫什麼?有什麼成就嗎?是什麼大師級别的嗎?”
沈令姒瞧了她一眼,嘴角含笑。
周昊在搜索框中輸入他的名字——成朋義,網頁跳轉,出現了詞條。
“這個老師叫成朋義,家在岚波,在某個地市的攝影協會中,擅長拍人像,還拿過國際攝影金獎。”
說着,他舉着手機給在場的人看了一圈。
沈令姒倒有些納悶,“他不是黑水攝影師?”
聽到這個,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觑,周昊低頭迅速又去查詢。
“嗯……倒是有幾張作品,隻不過看着像業餘。”
沈令姒擰着眉毛,“凡是想加入我們的,必須有兩年以上的潛水證和潛水資曆以及黑水攝影作品,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她看了一眼網頁上的時鐘,估計了一下國内時間。
“讓他們看好合同條約再簽,我們隻是負責出海經費,如果有其他意外出現,我們概不負責。”
衆人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初期一定要謹慎,不能出差錯。”
“姒,那我們第一次的潛水點定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