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舟野想的一樣,處理好警局的事情後趕到酒店時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傍晚的飛機,沈令姒和沈母已經抵達機場休息室内等待。
思慮再三,她還是打開手機給周昊發了條消息。
【Thalassa:給CLAM公司聯系,共同發布公告,表明真相。】
這幾天網絡上的輿論雖然有所平緩,但是仍有不少營銷号和水軍發些帖子對沈令姒進行人生攻擊。
社交軟件她已經有幾天沒打開過了,最近删除的短信中也有不少不堪入目的話語,多看幾次後她已經能平靜地點擊删除鍵。
如果不回應,這件事或許久而久之也就會這麼過去,但是她必須把事情真相公之于衆。
沈家和徐家的名譽也不能斷送在她手上。
對方回的很快。
【周昊:好的,姒姒姐,我馬上聯系。】
沈母看着低頭忙碌的沈令姒,遞給她一剛剛扒好的橘子。
“别總是低頭看手機,對眼睛不好。”
沈令姒立馬擡眼将手機鎖屏,擡眼看去,從沈母手中接過來。
“謝謝媽,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
“我已經準備聯合徐舟野發布公告了,這樣子營銷号給沈家和徐家潑的髒水也就能洗清了。”
沈母多精明,凝視着沈令姒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心底。
“沒想到啊,人人都說舟野玩世不恭,實際上人家事業做的多成功,自己創業能幹出這番事業,真是不容易。”
饒是沈母,也聽說過CLAM在M國的名聲。
沈令姒輕扯嘴角,并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喜。
自以為是的男人,從頭到尾都在耍自己。
越想越氣,她幹脆扭過頭去專心啃橘子。
橘瓣入口,甘甜多汁,輕甜味道彌漫在口腔内。
如果自己的心情像這個橘子的味道一樣就好了。
沈令姒一下一下咀嚼着,不自覺把整個橘子都塞進嘴中。
放在腿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一手去拿,另一隻手拿紙擦着嘴。
徐舟野三個大字赫然顯示在屏幕上,顧及着沈母在場,她盡力控制住表情管理。
手機震動持續着,印在手心中,鑲進皮膚。
“接電話啊。”沈母眼尖,一眼就看見是徐舟野打來的電話。
“哦。”她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起身去了一旁接電話。
“姒姒,你回國了?”
“有事說事,沒事我挂了。”她現在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等等,”男人的聲音染上一絲焦急的意味。“關于發布公告的事情,等回國之後,等徹底處理完再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發布在網絡上解釋吧。”
沈令姒心火在頭,也沒有細想他話中的深意,她将周昊留在這裡跟進後續,連帶着詢問成朋義家屬的意願,無論這件事真相如何,但人沒了這件事是哪個人都不想看見的後果。
合理的賠償是必須的,家屬的安撫工作也要做好。
“徐舟野,你真把自己當成超人了?什麼事情都要插一腳?”沈令姒越想越氣,當初讓簽遊艇租賃合同的時候他也是真的賊,怕自己起疑心還知道想幾條讓她放心的條款。
到頭來虧得是自家的錢。
錢好不好掙,沈令姒是知道的。
讀書的那幾年為了攢錢接着一單一天幾百塊影攝的活兒,有時候是還接地陪,給别人拍一天的照片,晚上回到公寓胳膊都擡不起來。
她也聽查孟提起過徐舟野創業的事情,其中心酸不是說兩句就能概括得了的。
他倒好,幾百萬的錢說往裡扔就往裡扔,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
機場的播報聲響起,沈令姒站在休息室門口,叉着腰,神色怒憨。
怕沈母起疑心,她加快了語速,
“還是說你是世界首富?和和珅一樣,家裡面全是黃金萬兩,我住了這麼久,怎麼一塊金子也沒發現啊。”
徐舟野坐在車後座,察覺到她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生氣整個人重重地舒了口氣,然後又臉不紅心不跳地聽着電話裡女人嬌嗔的聲音,甚至還感到有些享受。
這幾年,好像還沒有人這麼直接的教訓過自己了。
那邊哼哧哼哧說完,聽筒裡傳來忽隐忽現的喘氣聲。
“慢點說,别嗆着自己。”
他都能想象出來沈令姒說着話的神情,那雙清麗透亮的眸子随着話語轉動着,眉眼間染上幾抹愠色,嫣紅的薄唇輕啟,訴說着自己的怒意。
男人的嘴角不由得上揚。
嘟嘟嘟……
沈令姒直接挂斷了電話。
手機自動熄屏,她對着電話痛罵了兩句敗家子,沈母就從身後走了過來。
“舟野打來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沈令姒馬上斂了神情,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聲。
“沒什麼事兒,就是問問我們登機了嗎。”
應付完沈母,登機時間也到了。
頭等艙内溫度正好,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
廣播聲内溫婉的女聲環繞在耳邊,她調節好座位,她将束着的頭發散開,整個人放松地靠在柔軟的靠背上。
夕陽餘晖逐漸消失于天際,窗外的機翼占滿了視線。
沈令姒不由得想到剛才徐舟野說的話。
他說要等徹底解決好問題,徹底?
這件事難免不會成為事件發酵的導火索,背後的始作俑者通過這件事這段時間也一定會夾緊尾巴做人。
如果現在就向大衆發布公告,那麼再要痛擊兇手就不太容易了。
國内的形勢有多劍拔弩張她不得而知,但是現在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蟄伏、等待。
【Thalassa:不用說了,這件事我另有安排。】
夜幕降臨,窗外下方從萬家燈火飛到幽深的大山深處又緩緩再現燈火闌珊處,沈令姒在飛機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四個半小時的飛行時間,落地北城的時已經深夜。
沈父和沈默一起來接機,還是和往常一樣,沈默熟稔地去接她手中的行李箱。
天氣回暖,他隻穿了一件深咖色風衣,臉上神情與平常無異。
當着沈父沈母的面,她沒有推脫,讓沈默接過去了行李。
“姒姒啊,這次做的不對,這麼大的事情應該跟我們說一聲,有什麼能幫的我和你媽還能眼睜睜地幹看着不幫你嗎?”
沈父一身黑色行政夾克,氣質威嚴如山,沒有任何表情,雖然語氣沒有那麼嚴肅,但沈令姒知道,這件事情沈父是有氣的。
無論出于哪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