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妄消息靈通,又大嘴巴,還愛編排一些讓人想鑽牆縫裡的外号。
溫知新聽到她和祁昂被叫做“新帝舊王”的時候退學的心都有了。
“可以殺人嗎?”溫知新問祁昂。
祁昂說:“走。”
兩人冷着臉,從左右方向包抄許妄,将人堵在教室後面的角落。
許妄吱呀亂叫,大喊着:“新帝舊王殺平民百姓啦!”
溫知新遞給祁昂一個眼神,祁昂心領神會,上前架住許妄,溫知新趁機上手撓他癢癢,“還說不說,還說不說,說不說。”
許妄笑得前仰後合,快喘不上氣來,求饒:“不說了不說了,錯了錯了。”
溫知新和祁昂鳴金收兵,回座位時發現姜寐早就翹首以盼等在那裡。
祁昂要逃,被溫知新眼疾手快抓住,“要死一起死。”
“誰陪你。”祁昂幹脆利落把衣擺抽出來,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叛徒是沒有好下場的。
“你不會也信我和祁昂在一起的小道消息吧。”溫知新說。
姜寐說:“我不信。”
“很聰明。”
“我不信他那張破嘴能追上你。”
“……”話是這麼說,但是沒有追!
他們兩個人隻有成績的較量,沒有感情的糾紛,望周知。
“那姜大小姐光臨寒舍,所為何事?”溫知新問。
“這個。”姜寐把一張報名表給她,“齊老師讓我給你的。”
溫知新接過來,讀出上面幾個大字,“第四十六屆長源杯文學大賽選手報名表。”
她知道這個比賽,全國性賽事,規模很大,獎金很多,在雲甯的時候她有想過報名,不過被溫倩攔了下來。
“可以不去嗎?”溫知新問,她覺得這次溫倩也不會同意的。
“不可以,一中和附中争了幾十年,很在乎這種能為學校争榮譽的全國比賽。”姜寐說,“而且不要報名費,還能公費旅遊,為什麼不去?”
溫知新萬分無奈地看向姜寐,姜寐瞬間明白過來。
溫知新的不自由,從那被排的滿滿當當的五一學習計劃就可見一斑。
“你自己想去嗎?”姜寐說,“你想去的話我替你去和阿姨說,她總要給我這個外人面子吧。”
“她會把你抓來和我一起學習。”溫知新說。
姜寐假裝害怕地抱住自己。
溫知新哈哈大笑,把報名表夾到書裡,“所以還是我自己和她說吧,避免傷及無辜。”
“溫溫大俠仗義。”姜寐拱手,“下節體育課,我找到一個好去處,溫大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卻之不恭,請睡睡大俠帶路。”溫知新也拱手。
祁昂回來就看到溫知新和姜寐像兩個傻子一樣笑作一團。
“……”
因為天氣炎熱,這節體育課從操場改到室内,全班跑完八百米之後就自由活動。
體育老師囑咐:“就在體育館裡面玩,不許擅自離開。”
“好!”
姜寐和溫知新站在第二排,乖乖答應,結果隊伍剛解散兩個人就要溜去音樂教室吹空調。
傅雲星無聲無息地跟在她倆後面,祁昂喊住他打網球。
“你不能找别人?”傅雲星幽怨地盯着他。
祁昂把球拍遞給他,“沒你厲害。”
“……”
這次輪到傅雲星每次都抱着要對方必死的決心發球。
這間音樂教室在實驗樓三層,窗簾厚重,隻留了一條縫隙,細細窄窄的陽光攀上琴凳。
一架三角鋼琴靜靜地擺在教室正中央。
姜寐會拉小提琴,不會彈鋼琴。
“我會一點兒,我彈給你聽。”溫知新坐過去,影子鋪到門口。
按下黑白琴鍵,輕快活潑的曲調從指尖流淌出來,教室年代久遠,面向走廊的窗戶氧化泛綠,從外往裡隻能看到影影綽綽的身形。
姜寐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台單反,打開錄像模式,出聲喊溫知新:“溫溫,看我。”
溫知新聞聲擡眼,看着攝像頭笑起來。
丁達爾效應下灰塵無處遁形,她卻不染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