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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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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和四房乃是庶房,雖說二爺和四爺平日裡也十分敬重嫡母,但到底不是親生,罰得重了,難免生出龃龉來,傷了府裡和睦。可險些害了手足性命,絕非小事,若是不罰,更是有失公允。非但要罰,還要嚴懲,不能輕輕揭過。

眼下這個情形,如要破局,也唯有五小姐這個苦主不計前嫌,出面說情,老夫人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好松一松口。如此一來,各方都有台階可下,事情也可妥善解決。

隻是,到底還是委屈了五小姐了。

衛嬷嬷想了半晌,再開口,卻是寬慰主子的話,“……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五小姐雖在這事上受了委屈,吃了虧,可反過來看,又何嘗不是二房和四房欠了她人情了?您不是常說一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五小姐這般寬厚的性情,說不定正是她的福緣所在”

江老夫人是吃齋念佛的人,不說盲目笃信,卻也是信幾分福緣福報之說的。聽了衛嬷嬷這番勸說,面色漸漸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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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愈近,不等宜嘉回去上課,族學倒是先一步閉門停課了。

廉羅兩位夫子告假返鄉。江家備了厚厚的年禮,又由幾位郎君親自送夫子出門,不可謂不尊師重道。

臨動身前,廉夫子特意叮囑江明恒等人,“來年開春是你們初次參加院考。這段時日,學業上也不可松懈了。須知學如逆??????,不進則退,不學則殆。”

幾人俱是應是。送走兩位夫子後,幾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明霁在書桌前寫字,叫了小厮松年進來,“去跟五小姐院裡說一聲,我傍晚過去。”宜嘉上回請他去做客,兩人定下了今日。江明霁既應了,便不打算食言而肥。

松年應下,出去傳話了。過了會兒,書房的門被敲開,進來的是院裡的大丫鬟忍冬,屈了屈膝,才道,“方才您不在時,林嬷嬷來了一趟。說您送去給姨娘治眼的藥用完了,問可還有新的。您不在,奴婢也不敢拿主意,便同林嬷嬷說了,待您回來,奴婢禀了您後,再去跟她回話。”

祝姨娘是小戶出身,不會什麼琴棋書畫,倒是女紅針線,還算拿手。隻是針線活傷眼,時間久了,祝姨娘的眼睛便不大好了。請了府裡的大夫開了藥,吃了也不見好。

後來江明霁在外頭尋了擅長治眼的醫師,給祝姨娘開了一方藥,效果很是不錯。隻是那藥是那醫師家學秘傳,因此每月都是醫師制了藥丸,江明霁派人去府外取了,再送去祝姨娘那裡。

往日都是固定日子送藥過去。大概是快過年了,祝姨娘忙着趕制新衣,針線做得多了,藥也早早用完了。

江明霁道,“知道了,下去吧。”

到傍晚,冬日晝短夜長,天暗下來得頗早。江明霁換了身青色棉袍,打算先去祝姨娘那裡送藥。天色陰寒,月門外隻一個粗使婆子守着,江明霁踩着一片寒意,孤身進了春眠院。

庭院中一片安靜,廊下挂着燈籠,被風吹得微晃動,江明霁走到祝姨娘住的正房外,看見裡面有燭火映在窗戶上,正欲過去敲門,裡頭卻先有低低的說話聲,透過窗戶,傳了出來。

是林嬷嬷的聲音。

她正說道,“姨娘,您别嫌奴婢多嘴。奴婢今日去二少爺那裡,他那院裡管事的隻忍冬香橼兩個丫鬟,也沒個穩重的媽媽,瞧着委實冷清了些。”

祝姨娘正縫小兒子過年的新袍,聞言皺眉,“這事我如何管得了。我一個姨娘,既不掌家,也不管事。”

“是,姨娘有姨娘的難處。”林嬷嬷忙應和她的話,順着話頭往下說,“奴婢就是覺得,您不妨抽空也去暮清院走走,哪怕是問上幾句,也是您的一片心意不是?您瞧您眼睛不好,二少爺便托人去外頭配了藥。小小年紀,能有這份心,很是難得。小少爺年紀小,姨娘偏疼記挂些,也是人之常情。但二少爺那邊,姨娘不妨也費些心,送些吃食衣物,每日關切上幾句,也不費什麼功夫。日後有二少爺出息了,跟小少爺一塊孝敬您。您的日子,過得不知多舒坦呢……”

林嬷嬷委婉勸自家主子多在長子身上用些心。

她到祝氏身邊伺候也有幾年了。眼看着祝姨娘對待兩個兒子的方式天差地别。對小兒子是疼得如珠如寶,對待長子,卻是冷漠多過慈愛。這樣明顯的偏頗,她一個外人看了,都覺得不妥。母憐弱子,小少爺年幼,祝姨娘多上點心,倒也沒什麼。但何必對長子這樣漠不關心呢?

親生的母子倆,卻過得同陌生人一般,這又是何苦呢。

林嬷嬷說這些,是一番好意。

祝姨娘卻沒聽進半分,隻搖搖頭,“嬷嬷,有些事,我也不瞞你。不妨與你說實話,我日後是不指望我那長子的。他的性情,說好聽些,是沉穩持重。但說直白些,就是生性涼薄,孤僻冷漠。”

林嬷嬷聽她笃定的語氣,仿佛是有什麼内情,便發問,“姨娘為何這樣說?”

祝姨娘攥着手裡的衣袍,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皺着眉道,“他小的時候,我屋裡有個嬷嬷,打從他在襁褓裡,就照顧他了。因家裡人生病,無錢抓藥,便偷拿了他的份例。哪曉得便被他把事情捅到老太太跟前,當天人就攆出去了。老太太也因此動了怒,攆了我院裡許多人。嬷嬷,你是沒瞧見當時的情形——”

“那嬷嬷跪在他跟前,哭着求說,想叫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替她求一求情,磕得頭都破了,痛哭流涕,我看了都不忍,他卻沒有半分恻隐之心。好歹也是照顧他多年的老人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因一時犯了錯,他就做得這樣決絕。簡直……”祝姨娘回憶起當時年幼的長子,那雙異常冷漠的眼睛,至今仍覺得如鲠在喉,“簡直是養不熟的狼。這樣的人,誰親近他,都是徒勞。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林嬷嬷聽罷,既詫異于還有這樁舊事,同時又有些疑惑。

雖說二少爺是做得過了些,但祝姨娘因為一件小事,便如此言之鑿鑿地斷言,長子生性涼薄不可依靠,就此疏離長子,是不是太偏激了些?

祝姨娘卻已經不想再聊了,低頭看見手中的衣袍,昏黃燭光下柔美的面上,顯出幾分柔和的母性,提起長子時的不虞散去,搖頭自言自語道,“罷了。好在我還有旭兒……”

這是與她真正骨血相親的孩子,她的小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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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漪堂裡,宜嘉朝門口張望,看逐漸沉下來的天色,忍不住地道,“董媽媽,叫人拿盞燈籠,我去院外候一候二哥吧。天黑,路都看不清了……”

董媽媽看她小小人,面上卻是一副操心神色,不由有幾分好笑。二少爺再如何,也是府裡的少爺,身邊自少不了提燈的小厮,哪裡要她這樣一個小小人操心這些。隻是瞧宜嘉一副鄭重待客的模樣,便應道,“好。奴婢這就安排。您别着急,二少爺應當快來了。”

說罷,給宜嘉穿了厚披風,陪她到院外避風處等着。

小小的燈籠,被風吹得燭光輕晃。江明霁遠遠望見那夜色下的一豆瑩瑩燭光,神色微頓,便聽到宜嘉歡喜的聲音,她跑着迎上來,聲音稚嫩地叫人,“二哥,你來了啊。”

江明霁停下腳步,微微低頭,視線撞進宜嘉的眼睛。他這妹妹頗似早逝的生母,生了雙微圓的杏眼。小孩子的眼睛幹淨澄澈,仿佛一塵不染的湖面,卻很亮。眼睛裡流露出單純的不加掩飾的愉悅和依賴。

江明霁頓了頓,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五妹妹,你病好些了嗎?”

宜嘉點頭,稚氣地回話,“好多了,已經不吃藥了。”說着,仰臉認真邀請,“二哥,快進屋吧。你别凍着了……”

小姑娘滿臉的關心,稚嫩得不似作僞。

江明霁收回視線,擡步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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